吞了這兩顆藥丸之後,邋遢道士便不再理我,而是雙腿盤在了馬桶蓋上,一雙手放在膝蓋上,還掐了一個奇怪的手訣,跟觀音大士似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坐下來,就像是睡著了,還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並不敢出聲打擾,見這邋遢道士醒了過來,我心稍安,自從搬進了那老宅之後,我沒有一天能夠睡個安穩覺,雖然此刻在酒吧的廁所裏,我也覺得無比的安寧,坐在那裏不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特別的踏實,也沒有做夢,更沒有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和女人的腳步聲,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現在的我,竟然連睡一個踏實覺都成了一種奢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個巴掌就輕輕的拍在了我的臉上,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抬頭看的時候,看見了那邋遢道士突然就站在了我的身邊,他看起來還是那樣虛弱,隻不過氣色感覺比先前好了一些。
“怎麼了?”我疑惑的問道。
“別睡了,咱們該走了……天馬上就要亮了……”邋遢道士對我說道。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快六點了,原來隻也隻是睡了兩三個小時,不過我很快就有了另外一個疑問,連忙問道:“出去?咱們去哪?”
我好像此刻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別管去哪,咱們先出去再說,總不能一直蹲在這臭烘烘的廁所裏吧,你小子也真是會找地方,找哪不好,非要找一廁所……”邋遢道士有些不悅的埋怨道。
看他為了我受傷的情分上,我不想跟他吵嘴,打了個哈氣,站起身來,將地上的髒衣服都裝進了邋遢道士的黃布包裏,攙扶著他就走出了廁所的門。
我們兩個人都裝出了喝醉酒的樣子,迷迷瞪瞪的往外走。
此時酒吧的大廳裏已經沒啥人了,服務員也是哈氣連天,我們走的時候,那服務員還跟我們說歡迎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他要是知道我們倆大老爺們在他們的廁所裏呆了一晚上,估計這話就說不出口了,弄不好還得再打我們一頓。
我們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的大門,此時,外麵清風撲麵,大街上已經來來往往的出現了不少行人,擺地攤的已經開始在工作了,東方泛起了一絲魚肚白,頂多再裹上一刻鍾,太陽就要升起,這時候,應該是安全的,我心裏這樣想著。
邋遢道士依舊很虛弱,走路都困難,必須我扶著他走,看上去真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
正好我們兩個人肚子也都餓了,我帶著邋遢道士來到了一個賣早餐的地攤上,要了兩碗粥,還有幾個雞蛋,打算填飽肚子,正好也給受傷的邋遢道士補補身子,他這樣子,跟剛生完孩子的孕婦似的,虛弱的很。
在我們老家,生完孩子的女人,一般都要吃很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