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忙要解釋,卻聽龐太師絲毫不給包拯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趕人。
下人們開始沒敢動,但聽龐太師又一聲嗬斥,太師府的下人們就趕忙的厲聲請包拯和趙寒煙離開。
包拯早料到龐太師這種態度,不氣不惱,麵色如常,轉身帶著趙寒煙就去了。
除了太師府,上車後,包拯問趙寒煙感覺如何。
“略知情,但未看在眼裏。”趙寒煙歎道,“其實像他那樣性子的人,很難把誰看在眼裏吧?”
包拯回看趙寒煙,不置可否。
接下來二人就去見了殿前都指揮使馮高。
馮高本就因為次子馮誌新的身亡,每日頻繁派人催促包拯盡快找到凶手。而今包拯送上門來,還質疑自己可能跟什麼女色虐待有幹係,更有可能是凶手盯上的下一個目標,令馮高更加生氣。不過他的官職可沒有龐太師那般高,對包拯的態度也不敢太囂張,隻是在臉上表達了對開封府辦案不力的不滿。
馮高全程都在針對保證發牢騷,執著尋找殺害兒子的凶手,而對於包拯忽然提到女色之類絲毫不感興趣,看起來就是個愛子心切的寵溺型父親。
趙寒煙暗觀馮高的言談舉止,表現出的性格也不太像是野心勃勃之人。趙寒煙隨包拯從馮府出來後,就問包拯馮誌新的妻子為誰,得知竟是鎮國大將軍之女,文武兼修,頗有才氣,便另起了些懷疑。不過這件事一般人查不出來,估計得找白玉堂了。
夜深了,飛鶴的嗡嗡地朝紅燈籠上撲著,蟬鳴聲似乎永不消止。偶爾才來的一陣微微清風,就跟隔靴搔癢一般,根本無法緩解在外跑了一天歸來的人的乏累。
趙寒煙搬了竹席鋪在牆根,靠牆坐著,仰頭看天上閃閃發亮的星星,乍看覺得那些星星是一動不動的,但盯著其中一顆看久了,就覺得它仿佛一點點前行。
人在深度發呆的時候,精神放空,身體也輕鬆了。
白玉堂從西牆上要跳下來的時候,正看到對麵靠著東牆跟的趙寒煙嘴角帶笑地仰望天空,一張清秀的臉偷著一股叫人說不清的誘人勁兒,總歸是會僅僅拉住他人的眼神,叫人連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白玉堂很快就回神了,跳下牆,朝趙寒煙走去。
趙寒煙聞聲,起了身,問白玉堂:“可查到了?到底如何?”
“查到了,已經告知展昭,他會去回稟包大人。”白玉堂簡單回道,隨即轉頭環顧四周,問趙寒煙他的甜豆花在哪兒。
“你說,我去給盛,不耽誤聽。”趙寒煙笑著轉身去了。秀珠見白玉堂回來了,也湊了過來,跟白玉堂介紹她家公子所做得‘四季豆花’。
她分別把甜的,鹹的和辣的皆是給了白玉堂聽。白玉堂說過自己不是挑食的人,隻要好吃都能入口,遂三樣都要嚐。
甜豆花帶著葡萄果香和脆果仁,吃得人心裏美滋滋的容易高興;鹹的則有肉香很有滋味,吃得人心滿意足;辣的配上冰涼的嫩豆花,則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吃完微微冒汗,竟覺得夠勁兒和舒爽。
三樣豆花皆讓白玉堂吃得欲罷不能,每樣來了兩碗。他還特意留了點肚子給第四種季節的豆花。
“那第四季呢?不會是我回來的晚了些,因為太好吃都被展護衛他們吃完了?”
“沒有,這個對身體可好了,我還給它特別起了個名字,叫碧水飄白荷。”趙寒煙盛了一碗雪白的豆花,再把碧綠的苦菜汁澆了上去,端給白玉堂的。
白玉堂的看著翠綠的湯汁裏,白如雪的豆花,歎趙寒煙名字起得很妙。
“這是‘冬’,”趙寒煙道,“可聽清了?”
“冬季的冬,當然聽清了。”白玉堂謝過趙寒煙,端起碗就直接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無盡的苦澀從舌尖開始蔓延,然後到舌根,一路下滑道喉嚨和胃裏。
白玉堂皺眉,轉即看著趙寒煙。
“你耍我?”
“恰恰相反,我是為你好。”趙寒煙解釋道,“人要吃酸甜苦辣鹹五味,但平常吃甜辣居多,燥火上身,對身體並沒有好處,偶爾吃點苦,不僅可彌補體內五味的缺失,還有涼血明目、清熱解毒之功效。”
“多謝。”白玉堂接著把碗裏剩下的苦豆花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