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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還濕著, 暫且不能用,李三和來旺用碳在每個灶台下少留了點火,慢慢烘幹,如此大概到明晚就能用如常做飯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明晚上請你們吃頓好飯。”趙寒煙致謝道。
“真的?寒弟的手藝我們可都見識過了, 一個餅能做得這麼好吃, 做起菜來的話肯定差不了。”李三高興道。
來旺直點頭, 嘴上沒說話, 心裏卻動了小念頭:必然好吃,想想就流口水, 對了,明天我偷偷帶個食盒來,悄悄弄點好菜回去孝敬老母。
“那明日見。”趙寒煙笑看來旺和李三。
李三和來旺二人雙雙笑著拱手和趙寒煙告辭, 各自歸家。
趙寒煙就帶著秀珠和春來春去兄弟打算到外麵湊合吃一口晚飯。四人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衙差們正著忙地去馬棚,欲去巡視。
天近黃昏時, 這本該是多數人放值的時候, 忽然這麼多人出動, 必然有事。
“出什麼事了?”春來抓住一位相熟的衙差詢問。
“殺豬巷死人了。”衙差張淩回道。
“張淩哪兒去了!”騎上馬的趙虎發現人不對, 扭頭搜尋。張淩趕緊應聲跟上, 趙虎看到趙寒煙這邊, 點了下頭, 也沒多說話,立刻帶人騎馬去了。
趙虎帶齊人在開封府門口與公孫策、展昭等人彙合。
公孫策道:“出發吧。”
“大人呢,不去?”趙虎問。
公孫策目光遲疑了下,咳嗽一聲,“大人今日身體不適,這命案便由我們處置便是。”
“不舒服?是怎麼了?”趙虎忙問。
“先不要多問了,查案要緊。”公孫策說罷,上了馬車。
趙虎應承,隨即跟上,趕往案發現場。
殺豬巷在禦街以南,大巷子裏有幾條小巷,共有妓院十二家。這裏的多數妓院都在天黑後營業,白日歇息,加之殺豬巷地界較偏,所以巷子在白天時候鮮少有人走動。
公孫策等人到的時候,周圍圍了不少人,好在發現屍體時正好有巡城官差路過,保護了現場,所以屍體三丈以內的地方都沒有被破壞。但盡管如此,現場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證據留下。
死者身亡於殺豬巷內的一條小巷,穿一身蓑衣,頭帶鬥笠,如果不是因為周遭地麵滿是血跡,看起來就像個睡著的酒鬼似得靠在牆根處。
公孫策挽起袖子,將袍角夾在腰帶上,蹲下身來去檢查屍體。被割喉而亡,蓑衣上的血多數已經被雨水衝刷掉了,屍體周圍的血跡也超過正常的量,足有丈餘鋪滿地麵,從形成的超大片血跡來看,顯然是晌午時突降的暴雨衝刷所致,而且因為小巷庇蔭背風,所以到現在地麵上混著水的血跡還沒有幹涸。
“一刀斃命,傷口整齊平滑,很深。”公孫策仔細檢查傷口之後,翻開死者的蓑衣,“隨身財物俱在,看來不是劫財。”
公孫策推算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在兩三個時辰之前,而從現場血跡情況以及死者衣著來看,可以推斷死者應該就是在晌午暴雨的時候受害。公孫策隨即問展昭有什麼看法。
“是一把快刀,且刀法很準。”展昭琢磨道,“不過這種割喉的方式,凶手身上一定會濺血。巷子裏都是妓院,出了巷子就是街市,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算少。如果凶手滿身血漬的話,一定會引人注意。”
公孫策點頭,命王朝等人照此盤查,看看是否有目擊者。
趙虎跑過來,喊道:“有發現。”
公孫策和展昭隨即跟著趙虎去了前頭的另一條小巷內,巷內有堆稻草,就在稻草堆的另一頭有件被遺棄的蓑衣。蓑衣上粘著些許血跡,蓑衣周圍的稻草也有血漬,可見是凶手行凶後,把蓑衣丟在了這裏。
趙虎示意大家看地麵,眾人隨即注意到地麵上有淡紅色的血滴的痕跡,應該是凶手殺人後,蓑衣上的血水一路滴在地麵上所致。
“可以通知王朝他們不必找了,凶手穿著蓑衣殺人,完美掩蓋了身上血跡。”公孫策撚著胡子琢磨,這穿蓑衣殺人到底是偶然還是故意為之。如果是後者,公孫策隱隱能感覺到這樁凶殺案不簡單,至少凶手耍了聰明,是有準備有計劃的殺人,就更難對付了。
一行人在現場逗留到天大黑,方回了開封府。
公孫策立刻去見了包拯,將大概案情講述後,發現包拯麵色很差。退出來後,他詢問了伺候包拯的小廝,得知他還是因鬧肚子後一直不舒坦,頗有些擔憂。
公孫策回房後想了想,打發趙虎跑一趟廚房。
“看看那邊能不能熬些軟爛的粥來,不成的話就去外頭買些。”
趙虎應承就去,半路卻被展昭叫住了。
“這有一封信,大人剛交代下來,要你親自跑一趟。”展昭把信遞給趙虎。
趙虎接信應承,“廚房那頭煩勞展護衛告訴一聲。”
“行,你快去吧。”展昭笑著拍拍趙虎的肩膀。
趙寒煙和秀珠剛從外麵吃了飯回來,手裏提著一條黃鱔,是回來的路上碰巧買的。主仆倆人進府後,還在低聲討論明天該怎麼吃這條魚。
“既然灶台不能用,就烤著吃,就像今天的椒鹽餅那樣烤,烤到外皮酥脆,味道一定好!”秀珠雙手互相握住,眯眼憧憬,忍不住咽了口水。
她邊說話的時候心裏邊不停地想:“好期待,好期待,好想吃,我命真好,能跟著郡主出來吃吃吃!”
趙寒煙聽到秀珠的心聲,忍不住嘴角帶笑。
“你就是新來的廚子?”
說笑的氛圍忽然被一句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