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3)

回了齊全閣,倒也怪。

原先在祖祠裏挨打卻不吭一聲的孟惠,這會子到了家,在老太太和薑成瑾麵前卻哀嚎連連,哭地跟什麼似的。

站在床邊給他背部幾道鞭痕上藥的太醫,幾次著手都被他那忽然一陣的哀嚎給唬地抖了手。

老太太見此不免心中來氣,伸手用力一拍他的手臂,罵道:“你這討債鬼!生生是來氣我的!上藥還不老實點仔細太醫把藥給你灑眼睛裏去!”

“祖母,孫兒已經夠疼了,您就別再打了。”孟惠趴在軟榻上,下巴靠著軟枕,眼睛卻看著珠簾外頭站在的那個身影。

“你說說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那可是你母親!你的母親!”老太太氣地直拍桌,“你怎麼就敢頂撞她去?”

聽得老太太幾番咬重‘母親’二字,孟惠登時冷了臉,不再說話。

老太太自然知道孟惠是什麼心態,索性不再訓他,而是叫了薑成瑾過來。

薑成瑾自知孟惠是老太太最疼愛的孫子,可這會兒卻為了她鬧了這麼荒誕的一出,難保老太太不會將氣撒到她身上去。

然老太太見她小心翼翼地進來,倒沒有怎麼發作,隻是責問:“你是怎麼受你婆婆欺負的?若是她刀子嘴數落你兩句,你也不應該這麼小性兒跑到惠小子跟前說道。”

“我不曾跟他提起過。”薑成瑾忙解釋,“隻是我的差事做的不好,婆婆又責我沒有生娘教育,所以才說道了我兩句。”

老太太臉色一怒:“她竟這麼說你?這個缺心眼的東西!”

恰時,孟惠也插嘴了句:“我回來時,瑾兒一味地哭!也不曾告訴我,倒是院子裏的下人跟我說她為什麼哭的,孫兒心疼,這才氣不過。誰知太太又是個一嗬氣就倒的,我不過駁了兩句就直喊頭疼,也不知疼真疼假。”

“管她疼真疼假!斷是你不能去氣她!”老太太怒喝了一句後,稍微調息一會兒,又道,“縱是你母親再怎麼刁難你們,當著麵別做出荒誕的事兒來!到時候傳出去,損的是你二人不孝的壞名!都記住了嗎?”

薑成瑾莫名地看了孟惠一眼,孟惠於她一笑,二人同答:“記住了。”

清楚來龍去脈,老太太也不想再追究什麼。於是邊絮絮叨叨地囑咐一旁的奴婢小子好生伺候,邊監看太醫給孟惠上藥。

太醫上好藥後,囑咐了一番注意事項便走了。老太太也打算回去,便想著先囑咐薑成瑾幾句。隻是一回頭見她兩眼瞥向別處,姿態怪異。初是疑惑,但細想之下心下明了。於是便又在囑咐的話裏多加了句:“惠小子上回的病也都好全不是?圓房的事兒你們可得抓緊了,省得叫我整日裏為你們兩個牽心。”

薑成瑾假笑應是,卻引地孟惠一臉得意洋洋。

交代完,老太太杵著拐杖走出裏間,可卻在外間迎麵碰見了秋禾。老太太自是認得秋禾,隻是奇怪她為何在孟惠屋裏,便問:“是你太太叫你來的?”

卻見秋禾手裏抱著一個包袱,媚笑欠身回稟道:“回老太太,太太已經將我指到三爺屋裏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這事兒她可不管。太太給人,要留不留是孟惠自個兒的事情。於是,老太太若無其事地走了。

秋禾見老太太沒有多言,心下得意,連忙抱著包袱走進了屋子。她原想掀開簾子到裏間去,可一想未免有些心急,索性又退了回來,隻在外麵問道:“不知奶奶要安排我住何處?”

薑成瑾抬眼看向珠簾,便是隔著珠簾都掩不住這奴婢的風流身姿。她想此人是孟惠先前要過的人,自己也懶得管,便推給了孟惠:“聽說秋禾原是你向太太要過的,既如此,如何安排她,你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