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薑成瑾一直懸著心,生怕家裏出什麼事情,更怕外頭的強盜闖進來。
這日,她無事坐在屋中,忽然覺得空落落的,便讓梨香過去請孟霜姑娘過來說說話,梨香得令去了。不想回來時卻仍舊是一個人,薑成瑾見了,便問:“霜姑娘怎麼不來?”
梨香忙驚訝道:“原來二太太上個月就給霜姑娘和趙公子定了親事,這個月初八,也就是七日後霜姑娘和趙公子就要成親了。”
“什麼?”薑成瑾也十分訝異,“孟霜真的要嫁給趙卓?上個月就訂了婚事怎麼府裏沒有人知道呢?老太太那邊也不知道嗎?”
梨香道:“不是嫁給趙公子,而是趙公子入贅,聽說老太太本來是不答應的,但後來也沒有怎麼說了,明著不反對就是了。而且霜姑娘的婚事老太太之前有話說不打算插手的,隻讓二老爺和二太太自己做主,所以二太太不過派個人在老太太耳邊略略提了提,老太太沒當回事兒,久而久之就忘了。”
“眼下外頭還亂著,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成婚?”薑成瑾不解,“而且,趙卓不是已經離開了孟家?若是真要成親,開門讓他進來,若是引來強盜可怎麼辦?”
梨香又道:“像是那趙公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兒,經常與霜姑娘通信,霜姑娘總求二太太找人接他進府避避難,可這趙公子明麵上是跟孟容大爺認識的,二太太派人接他的話難免惹非議。且又聽說二太太早想留著霜姑娘的,又看中了那趙公子,就幹脆給他們倆定了親事。”
薑成瑾越聽越覺得荒謬,且不說外頭亂的很不能隨便開門。就說這個節骨眼上成親,可不就是給那夥強盜一個打劫的機會嗎?
想著,薑成瑾忙起身來,趕去了老太太屋裏,與老太太稟明了此事。
老太太一聽,馬上打發將二太太楊氏叫了來,冷冷地問:“你給你姑娘辦婚事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楊氏先是一愣,隨後忙笑道:“老太太忘了,上個月我才來過一次,跟您提過這事兒。”
“上個月?”老太太皺眉一想,怒道,“當時我正打著午盹,你說話又嘰嘰溫溫的,誰有空聽你哼哼什麼?我隻問你,這眼下世道亂的很,你怎麼就想著給霜兒招婿了?要是這大門一開,把強盜引來怎麼辦?”
楊氏忙解釋道:“老太太放心,我當然也有考慮到這一步的,才要過來跟您商量呢,可巧您就派了人傳我過來了。我是打算提前兩日,半夜三更的時候開個小門,讓趙卓先進來,然後找個偏遠的房間給他住著,等到成親那日再抬轎到霜兒院子裏就是了。婚事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辦,就是請老太太過去受兩個孩子敬茶。”
老太太皺著眉想了想,又問薑成瑾怎麼看。
薑成瑾為難地看著老太太,道:“成瑾是怕門開了……”
楊氏忙插嘴道:“隻開一道小門,小門!而且是半夜,不會出事兒的。”
至此,老太太也沒有反對的意思,薑成瑾自然也不好說不行了。
七日後,二太太那邊已經是滿堂結彩了。
老太太、孟林還有薑成瑾等都過去,吳氏和孟容也在。本來對於趙卓入贅孟家,他們並不覺得稀奇,而趙卓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個平凡小角色。
可薑成瑾卻知道趙卓並不是好人,隻是事到如今,她隻能選擇閉口不言了。
且說這日,都是孟家自己人,雖然人數不多,但一應禮數都準備的妥帖周全。
薑成瑾在孟霜屋內幫忙給她上妝,這時候,苗兒過來偷偷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定了定,忙跟著苗兒出來,便聽苗兒道:“敏姑娘身邊的嬤嬤在小門外叫門,我們都不敢開。”
“孟敏?”
“孟敏?”薑成瑾疑惑:“她不是被趕到莊子上去了?她的嬤嬤來做什麼?”
苗兒忙道:“聽聲音,那嬤嬤像在說莊子上不安全,敏姑娘求著要回來。”
薑成瑾頓了頓,心想孟敏雖然可惡,可她畢竟是一個小姑娘,如今外頭這麼亂,莊子上又不像府裏人多,若是真遇上什麼事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