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恩科在即(1 / 2)

隨著太子啟蒙恩師、現國子監祭酒、文淵閣大學士郭其被下旨指派為新朝首次京試的主考官,太子也終於疾愈。隻是峪棠自歸家後一病不起,音信全無。寶璐先是往李家去了幾封信,卻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後來請示了祖母想親自去李家探望,大長公主說什麼也不依。寶璐隻得求了沈氏派了個管事媳婦去,從李家老夫人身邊嬤嬤處得知,他家三娘自離宮歸家後得了惡疾,正在養病。

穀雨之後,各地的舉人紛紛趕往京城。一般稍有餘財的人家出來的學子,最愛住的是考出過兩位狀元兩位榜眼四位探花的宏遠居。像靜姝的長兄這樣世家出身的子弟,往往都是提前派人來京裏打理宅子。

打天兒一暖和寶璐就開始聽靜姝念叨過幾回,自家哥哥和二叔家的三哥都要入京,三哥不象長兄那樣嚴肅,最是個聰明有趣平易近人的,她小時候最喜歡和三哥玩。

這一日,幾個小娘子正在枕煙閣玩雙陸棋,西河滿臉喜色的從外頭進來像靜姝稟報:“奴婢聽前院的小丫頭們說,咱們家的郎君到京啦。在前院拜見過國公爺和世子,又去了遠香堂拜見太夫人,這會子正在嘉樹堂和世子夫人說話。”靜姝聽完果然丟下激戰正酣的姐妹們,帶著西河往嘉樹堂去。

寶琳硬拉了東仙過來充數,又戰了小半個時辰才勉強分出勝負。寶琳正一臉財迷的劃拉著桌上的大錢,靜姝紅著眼睛進來,一頭哉到枕頭上痛哭起來。

小娘子們麵麵相覷,勸了靜姝好一陣子也不見她止住,隻好問跟著進來的西河這是怎麼回事。

西河麵帶悲色的看了一眼小娘子們,說道:“我們家二爺是跟著兩位郎君一同進京的,說是會見京中好友。路過揚州時,三郎進城閑逛,不知怎的就救了一個人家養的瘦馬,藏在船上就要帶著進京。誰知半道上被二爺查了出來,按住三郎親自抽了五六十鞭子,當天夜裏三郎高燒不退,不到天亮人就沒了。”

小娘子們都紅了眼圈,隻有寶琳低聲問道:“那...那個瘦馬怎麼樣了?”

“她也是個性烈的”,西和低聲回道,“當時伏在三郎身上痛哭一場,起身對二爺拜了一拜,說是三朗隻是好心救了自己,二人並沒有什麼,說完竟然投了水。當時水流湍急,跳下去三五個人,竟連個屍首都沒撈到。”

眾人聽得心裏又是一沉,寶璐心中淒然,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如此慘烈的故事,若是被外頭的人聽了去,豈不就當兒戲說笑?

寶玶叫人關了門,自己扶了靜姝起來,又把屋子裏的娘子丫鬟叫到一處,對眾人正色到:“京試在即,沈家大郎聲明要緊。長輩們知道分寸,今天這話要是傳出去,必然是從這間屋子裏穿出去的。到時管她是誰,必受重罰。”

靜姝恢複的差不多的身子又大病一場,十來天才能出屋。唐珩憂心表妹,騎馬往城外山上好幾座廟裏燒了香。回來的路上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母親說的舅舅家如何家風甚嚴,不知不覺到了東城的宏遠居。下了馬找了個柱子後頭的角落裏的位置,要了幾樣酒菜,喝起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