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劉青事事往壞處想,她還沒有被美色衝昏頭腦,當然知道自己和江景行的差距,真到這一步了,讓江景行對她負責?開什麼玩笑,她上高中時對小草犯花癡,也沒想過要嫁給校草啊,同理,江景行情竇初開,撩她幾下,不代表他就要娶她啊。
或許她不應該把江景行想象成不負責任的渣男,可他負責任又能怎樣?江家這樣的高門大戶,她憑借著親哥和江景行“初戀”的特殊地位,跟他去京城撈個貴妾當當?
那還是算了吧,劉青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就很好,男神雖好,也不是離了他就不能過活,真撩上來的後果就不是她能承擔的了,為了安全起見,劉青決定避開江景行一陣子,雖然她也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江景行對她的心思並不大,但隻要有一分可能,她就不能放任。
劉青想著以她如今□□的模樣,江景行怎麼也不能對她情根深種,最多一時興趣而已,隔開一陣子就好了。
這裏說的“隔開”,主要是指劉青以後不打算和江景行出門了,平日裏頂多遇上打個招呼,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劉延寧不知道他妹妹這麼小,就有感情方麵的煩惱了,不過聽到妹妹的保證,他也很高興,作為一個妹控,他平日忙得沒時間陪她玩,也不喜歡好朋友沒事就往她跟前湊,盡管好友是為了他自己的妹妹,那也不行。
劉親哥心頭早有怨言,現在總算滿意了,不過回到正題,他知道妹妹富得流油,但還是堅持寫了借條,從劉青這裏借走了兩錠銀子,連信一塊托人送回了劉家。
劉延寧自從疏忽過一次,妹妹險些病逝了他都不知道,從那以後,對於母親和妹妹的事,他便不敢掉以輕心,時時考慮,處處精心。
就像這次借錢,他知道不必說借,兩錠銀子,如今對青青而言都是小意思,他堅持寫欠條也不是為這個,而是叫家裏頭看。爺奶還算清明,叔叔們更是敦厚,青青拿紅利的事他們並不放在心上,他擔心的卻是幾位嬸娘,三嬸不必說,二嬸和四嬸卻各有心思,她們倆能說會道,眼下看著是合不來,誰知道她們哪天會把目光放到青青身上?
若是二嬸和四嬸冰釋前嫌,聯起手來,指不定就能把祖母抬起來,祖母看著強硬,實則耳根子最軟,二嬸沒出事之前祖母就常聽她的,後來二嬸犯下大錯,一時半會得不到家裏原諒,四嬸又成了祖母最喜歡的媳婦,連管家鑰匙都收過去了,足見其本事。
劉延寧知道,叔叔嬸娘們他可以幫妹妹擋了,可要是祖母開口,他和妹妹都無法反抗。退一萬步講,現在有祖父壓著,祖母輕易不會被串掇,可是大家心思多了,難免影響家中團結,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劉延寧也堅持寫下了欠條。
眼下是三弟定親的大事,青青這邊當真裝聾作啞,耽誤了定親便是罪過,他們自己良心上過不去,家中想必也有怨言,但若讓青青直接把錢拿出來,二嬸四嬸她們看在眼裏,未嚐不會活動心思,因此劉延寧才想到這一出,既不耽誤堂弟的親事,也表明了態度。
受叔嬸恩惠的人是他劉延寧,自當是他來報恩,青青手頭不管有多少,她都不需要替他做這些。親兄妹算明賬,往後家中誰再遇到困難,惦記著青青手頭的銀子,都是一家人,青青不會不幫,像他這般白紙黑字寫下欠條即可。
劉延寧心想,若叔嬸他們真到了寧願寫欠條也要借錢的地步,必定是真缺錢了,他們兄妹能幫自然要幫。
但劉青沒想到這麼多,她忽然想了起來,看著她大哥道:“師傅那邊給的月銀,大哥你都沒怎麼花,全放我這兒了,加起來也有兩錠銀子了?”
劉延寧隻當沒聽見,到底是寫了欠條按了手印,而劉家那邊收到回信和銀子,頓時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合家歡喜的置辦起了訂婚彩禮。
回信沒過幾日,劉大爺兩口子便揣著銀子進城了,鍾家在臨縣,路途遙遠,蔣氏便想著到江州城請媒人去一趟鍾家,在等媒人回信的時候,兩口子順便置辦了些東西。
蔣氏十分看重這位沒過門的孫媳,她思忖著,延寧往後是要跟他師傅去京城考狀元的,往後當官也在天子腳下,他們劉家的這項營生做的這般大,不可無人打理,可惜大林媳婦說得早了些,雖然娘家殷實,本身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和她這幾個兒媳婦一樣,大字不識一個,撐不起家業;難得鍾秀才不嫌棄,願意和他們家結親,聽聞鍾家姑娘也曾跟著父兄讀過幾本上,是位知書達理的好姑娘,蔣氏心裏想著,往後鍾家女兒進了門,也能幫著大根兒打理生意。
對於蔣氏的態度,劉大爺也表示支持,從家裏幾個孫女身上,他看到了讀書和不讀書的差距,他們家青青如今的氣度,走出去活脫脫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幾個孫女加起來,怕是也比不過青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