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異變
楔 子
近日，發生在西花市的一則奇聞引起國內諸多媒體的廣泛關注。據悉：本市一名叫卓美的女高中生自稱用手機拍下了外星人照片，該高中生將照片上傳個人博客後，立刻被全國各大論壇轉載，引起了關於外星人存在與否的新一輪爭論。這名高中生也因為此事件迅速成為網絡紅人，但也有不少網友懷疑，該女孩外形靚麗，頗有明星潛質，恐怕此舉又是娛樂公司推新人的一場有預謀炒作。
——《西花市第一中學校報》
【1】
早晨，林一航剛進教室，同學鴕鳥就說，“林一航，有人找你！”
林一航把書包扔在課桌上，問鴕鳥，“哪呢？”
鴕鳥指指窗外，隨即賤兮兮地笑，“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兒。”
出了門，朝西看，林一航的眼睛亮了，走廊裏站著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可是再一看她臉上的表情，林一航暗叫不好，來者不善啊。
果然，女生大步流星走到他麵前，長長的馬尾辮也跟著甩來甩去，“你就是林一航？”
林一航點頭。
“我是卓美。”
這時林一航才注意到她手裏拿著一份報紙，心裏也就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是你昨天編輯的校報，裏麵錯誤百出。”卓美說到這裏，顯得有些生氣，“第一，那照片是我用相機拍的，而不是手機。第二，我從沒有說過我拍到的就是外星人，我隻是懷疑，所以你用‘自稱’顯然不合適。”
“那你說，你拍到的是什麼？”林一行問。
這倒讓卓美愣了一下，眼睛突然轉換了神采，開始遊移不定，“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那張照片的光線有些昏暗，在成片停放的車輛中間，有個類似人影的東西正急速閃過，它的腦袋很大，身子卻是瘦骨嶙峋，整個身子在朦朧的夜色下，發出白色詭異的熒光。
“我當時嚇壞了，相機都差點扔到地上，等回過神來再找時，那東西已經不見了。”卓美心有餘悸。
“這張照片是在停車場照的？”林一航問。
“不是，是在水星駕校拍的。”卓美回答。
林一航總覺得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地方，卻一時間又想不起，於是聽卓美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當時我在水星駕校考駕照，那天是結業的最後一天，我就尋思拍照留個紀念，沒想到拍到了這個。當時正好是陰天，所以畫麵質量也很差。”卓美說到這，抬頭詭異地看了林一航一眼，“前幾天，駕校的陸校長就打電話聯係了我，告訴我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
“哦？”林一航也很意外。
“陸校長告訴我，自己的那輛車頂上，被深深踩進去一個腳印，更奇怪的是，那腳印隻有兩個腳趾頭！”
【2】
“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們去了也不一定能有什麼新發現。”
鴕鳥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然後招呼林一航和卓美上車。鴕鳥真名叫李化，家裏很有錢，車子就是從他爸公司開過來的。林一航告訴他要去城郊那個汽車駕校調查時，他第一個發話了。
“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個奇怪的腳印。”林一航說完，靠在副駕駛座上開始閉目養神。坐在後麵的卓美聽著兩人的對話，沒吭聲。
車子沿著外環一路行駛，在妍媸山附近停下，水星駕校的大牌子就掛在路邊，常年的風吹日曬已經有些破舊。
幾人把車子直接開進駕校，在門口登記的時候，看門的老頭狐疑地看著他們。
“來考駕照的？”老頭很幹瘦，眼睛滴溜溜轉著，讓人十分不舒服。
“不是，來找陸校長。”卓美說。
老頭的眼神更奇怪了，眯著眼問卓美，“找他有事？”
鴕鳥在兩人身後使勁點點頭。
“陸校長死了。”老頭的聲音很冷，像是一台老舊的鼓風機。
“死了？”林一航驚道。
老頭端起自己的大玻璃杯喝了口水，喉結上下躍動著。還是鴕鳥有眼色，不知從哪弄來一包煙，又順手從桌子上摸起打火機給老頭點上。老頭有些受寵若驚，臉上立刻有了紅暈，說話也客氣起來。
“你們可不要到處說呀，”看門的老頭招呼幾個人坐下，然後又警惕地環視一下門外，這才把剛才的話說下去，“大概幾個月前，我們駕校有個學員在這裏拍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也有人說是外星人，總之啊，隨後我們駕校也可說是名聲大振。”
林一航和鴕鳥同時看了一眼坐在他們中間的卓美。
“可是接下來呢，就開始有怪事發生了，我們陸校長有一天晚上值班，半夜裏聽到外麵有一連串的響聲，然後就出去看，結果什麼都沒發現。第二天一早，一個早到的工作人員發現在成排的訓練專用車頂部，都被踩出一個深深的奇怪的腳印！”
看門的老頭以為幾人對此事一無所知，就繪聲繪色地又說道，“不管是什麼東西，能一下子就把車頂踩進去一塊，絕不正常。接下來，更讓人害怕的事兒就發生了，我們陸校長在兩天後死在了駕車場裏。”
聽著老頭講的話，門衛室裏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林一航突然問，“現在水星駕校是誰在管理？”
老頭站起身，來到門口，指著練車場一個奔跑的身影說，“喏，就是他，陸響，我們校長的兒子。”正說著，那個人轉過臉來，朝辦公室走去。林一航聽到卓美在身後小聲歎道，“我靠，裸奔的帥哥！”
【3】
隻見陸響全身上下隻穿一條短褲，赤裸著朝自己的辦公室跑去。
“這麼冷的天氣光著上身跑步，他不冷嗎？”卓美皺皺眉。
鴕鳥嘀咕，“他除了比我瘦點兒，也沒什麼嘛。”
卓美笑，“如果讓我來形容你，就一個字，男。”
林一航忍著笑，同情地看了一眼鴕鳥，那家夥的臉已經氣得變了顏色。
“不過……他的皮膚好白啊，白得都有點嚇人了。”卓美自言自語說著，幾人已經來到辦公室門口。
陸響估計已經接了看門老頭的電話，已經換上冬裝，很客氣地把幾個人讓進屋。
“你們是為了我父親的事情才來的？”
“是的。”卓美點頭，“陸校長在死前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告訴了我那個奇怪腳印的事情，我清楚記得那天是聖誕節，也就是2009年12月25號。”
陸響的反應讓人有些意外，原本平和的臉上表情變得複雜，“你確定我爸爸給你電話那天，是聖誕節？”
“我確定啊。”卓美也很意外陸響為什麼會問她這樣的話。
“對不起，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我爸爸死的那天是12月24號，也就是平安夜。當時很多人都在場，所以你一定是記錯了。或者……”陸響沒有把話說完，言外之意，就是懷疑幾個人是在胡說八道。
“我也不喜歡被人認為是無理取鬧，如果你不相信，稍後我們可以去查一下當天的通訊記錄！”卓美的反應讓林一航和鴕鳥嚇了一跳。
陸響重新看著幾個人，開口說，“無論如何，我父親不可能在聖誕節那天給任何人打電話，因為他已經死了。”他開始露出難掩的悲傷，“我母親幾年前就去世了，現在我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親人了。”
林一航走過來打圓場，對陸響說，“你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卓美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想你是不是也該重視一下？說不定陸校長的死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秘密……”陸響重複著這兩個字，然後長長籲一口氣，“我爸爸的死，確實很離奇。”
“能跟我們聊聊嗎？”鴕鳥終於插上話了。
“好，”陸響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轉回辦公桌，用隨身的鑰匙打開，取出一遝照片來。幾人一見上麵的內容，就先吃了一驚。
太詭異了，照片裏，一個人背對著眾人，做出跪拜的姿勢，頭部作為一個支點頂在地上。林一航慌忙又看另一張照片，一個男人側臉的大特寫。
卓美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這個人是陸校長，生前我見過的。”
“那電話是怎麼回事？”鴕鳥問，“不會是你記錯了時間吧？”
“不，時間絕對沒有錯。”卓美愣愣看著手中的照片，問陸響，“你父親是怎麼……呃……怎麼死的？”照片上看不出有任何傷口。
陸響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似乎卓美的話引起了他內心的恐懼，他從抽屜裏又取出一張照片來，陸校長仰麵躺在地上，一根幾十公分的鋼筋放在一邊，上麵沾滿了斑斑血跡。陸響的眼睛濕潤了，“這根鋼筋50公分，是從爸爸的嘴裏插進去的，從腹中穿透氣直接插進了地麵！”
如此慘烈的死亡方式，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4】
林一航捏著第一張照片反複看著。
陸校長為什麼要做出跪拜的姿勢呢？再看那根鋼筋，一端明顯有外力折斷的痕跡，難道這根穿透陸校長身體的鋼筋遠不止這麼長？
林一航走出辦公室，徑直朝練車場走去。比對照片上陸校長所處的方位，林一航很快確定了出事的大體位置。他弓著腰，小心尋找著什麼，突然他整個人蹲下來，幾乎是跪在了地上。隻見他盯著地麵上兩根手指粗細的洞眼，又跑到牆角從一把大掃帚上折斷一根枝子，然後小心地探入了洞眼。
卓美也跑了過來，林一航對她說，“能把鋼筋插入水泥地麵幾十公分，也許，真的有未知的神秘生物存在。”說著林一航把那根探入洞眼的枝子抽了出來，準備扔掉，但隨即他意外地發現，那根枝子上，纏了許多幾公分長的毛發！
“是動物身上的？”卓美也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