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明白自己對衛戈漸漸擁有了在乎,不願意麵對的在乎。
她揚起那張透著稚氣的精致小臉,一雙好看的兒童桃花眼誠懇地望著衛戈——
“衛戈,其實……”
“好了。”衛戈打斷江絮晚的話,溫柔點頭——這是另一種模樣。
“我大概可以猜到你的心情,下次不會了,sorry。”溫柔的神色多了幾分寬慰的笑意,“你不是不想聽我說這句話嘛,那我用英語說還是可以勉強過關吧,嗯?”
衛戈:“行啦,我把你送回家,自己還要去醫院。”
江絮晚才想起來,衛戈說過每天中午要去陪生病的母親吃飯。
她情難自禁又對衛戈多了些微的好感和喜悅:這樣的衛戈,其實應該是,溫柔但不失鋒芒的。
她想到在樓梯道的時候,自己對衛戈所說的——所謂衛戈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存在。
但現在,她覺得,不論衛戈是什麼樣子,她都可以接受。
就是因為他不夠完全符合自己的期許,或者說,時常做出一些超乎自己設想的行為,讓自己失了言語……
這些東西,放在衛戈身上,江絮晚就能夠稍微理解,逐漸接受。
因為他是衛戈。
好像也隻有這個緣由了。
【徐州家】
司機離開了院子,徐州往客廳裏走去。
本來……在學校門口看到江絮晚,心裏是想要上前交談幾句的,然而,看到她身邊有衛戈的存在,他就沒辦法上前了。
他並非沒有勇氣,隻不過……
他不想讓她為難。
因為當衛戈擋在自己和江絮晚之間的時候,她也並沒有站出來不是嗎?
另外他也確實有自己的正事要做——今天一直在外麵忙的父母回來了。
父母工作忙碌,回家的機會少之又少,幾乎每次要見上一麵都是需要徐州過去找他們。
就像上一次。
而徐州的家境富裕,自是因為父母的職位優越——徐青誌和柳新梅在上京市政治場所做外交工作。
……
“爸,媽。”徐州走進客廳,看到父母已經坐在沙發前說著話了。
不過有點出乎他意料的是,父母旁邊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小州回來啦?”母親柳新梅一眼注意到了站在玄關那的徐州,“快過來坐,跟陳阿姨打個招呼。”
是的,那個女人正是江絮晚的親生母親,陳婉茹。
方才徐州之所以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在玄關處發愣,就是因為在思考,為什麼她會在這。
徐州走過去,撂下背上的書包。
“陳阿姨好。”
“誒,好。”陳婉茹溫柔勾起唇角,衝徐州慈祥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房間了。”
徐州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小州,先別急著走。”
陳婉茹趕忙叫住徐州,而徐州的父母也似乎是事先知情的模樣,幫著腔:
“你陳阿姨有話問你,你先坐下吧。”
點了點頭,徐州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徐州默著聲,等待對方開口。
隻見陳婉茹臉上柔和的表情逐漸被複雜的情緒取代,慢慢地,她就要開口時——
“是關於江絮晚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徐州這句話錯愣住了。
“如果是關於江絮晚的話,我覺得——對不起陳阿姨,我不能幫你傳任何話或者轉交任何東西。”
陳婉茹囁嚅了一下:“……可以告訴阿姨為什麼嗎?”
徐州:“我並不是很清楚陳阿姨和你的女兒之間都發生過什麼,我對於她來說也隻能說是一個普通的同級生,我沒有那個權利去幹涉她的私事。”
徐州站起身:“最為重要的是,我認為‘傷害’本身,應該由犯錯者帶著滿滿的誠意去親自致歉,這才是正確的做法,旁觀者傳達不了太多的真實。”
徐州:“不好意思,我還有課業先回房了。”
徐州的父母並沒有再叫住他,他們懂兒子的想法,更明白兒子在意的點是什麼,所以他們覺得兒子說得並沒有錯。
他們是一對開明的父母,對待孩子的教育從來都是以“理”服人。
柳新梅抱歉地笑著打圓場:“不好意思,小州幫不到你了婉茹,我們還是先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陳婉茹:“不必了,我電視台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忙,而且家裏還有一個孩子呢。”
陳婉茹:“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來電視台我們再好好聚一次吧。”
陳婉茹:“再會。”
徐氏夫婦對視了一下,莫名歎出一口氣來。
很快陳婉茹消失在了徐家,而這時徐州恰逢其時地走了出來,倚靠到門邊和父母對視上了。
“爸媽,你們……不罵我?”
徐青誌:“罵你幹什麼啊兒子。”
徐州目光示意門外——“我剛才不尊重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