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尊重長輩啊?”
父親走過來拍了拍徐州的肩膀,“我們家向來都是有道理聽誰的,你剛才不僅有禮貌,而且說的話爸爸特別讚同。”
“兒子真的是長大了。”
柳新梅推了推自己的丈夫,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和徐州偷偷地說:“成了,咱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徐青誌你去給兒子做頓飯。”
徐青誌笑著去了廚房,給母子兩個人留出合適的空間。
“……媽,怎麼了?”
柳新梅拽著兒子進到他房間裏,關上門才開口。
“怎麼了兒子,我看你有點不對勁啊?”
徐州糾結了幾秒,還是問出了聲:“媽,為什麼江絮晚的事情,陳阿姨會來找我?”
柳新梅思索了一會兒,緩緩給出個有些模糊的答案:“那天你在外麵,她好像看見你和兩個學生一起聊天,其中一個應該是她女兒吧?”
聽到“她女兒”三個字,徐州聯想到在上京市碰到江絮晚的那一夜。
路燈前,情緒潰堤的女孩,拚命讓自己變得理智的女孩,被衛戈帶走的女孩。
情緒有些下墜,“她女兒”三個字也有點讓徐州不舒服起來。
徐州:“‘她女兒’嗎?跟我看到的不一樣——陳阿姨她並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義務。”
徐州:“自己的女兒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自己卻過得那樣自在。”
自己一向溫文爾雅的兒子,突然也紅臉粗脖子起來,柳新梅作為母親確實挺驚訝的。
“你怎麼了啊小州?”
徐州雖然能夠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失去理智,可現在理智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對不起,我就是打抱不平罷了。”
“哪有人做母親做成那樣的?自己的女兒和奶奶一起吃著苦,自己卻在大城市裏麵名利雙收,我真不明白她回來找她幹什麼。”
“小州……你是不是很關心那個叫江絮晚的姑娘啊?”
柳新梅一麵小心翼翼地問著,一麵認真觀察著自己兒子的狀況。
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從剛才把徐州拉進房間起就是因為看出來了徐州的不對勁之處。
“……”徐州躲閃了一下母親的目光,沒有說話。
“誒,兒子你不是說還有課業嗎?”柳新梅笑起來,仿佛剛才自己什麼都沒有問一般。
徐州有點懵,母親怎麼態度轉變這麼突然?況且正常情況之下,父母若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孩子有戀愛的意思,大都會問個底朝天才是吧?
不過母親沒多問倒也好,有的事情目前確實也不適合說。
……
江絮晚在家陪著奶奶用完午飯,叮囑了奶奶好幾遍,讓她不要再去接活兒做,這才半帶著擔憂離開家。
站在站牌那裏看著公交車慢慢駛來,江絮晚輕車熟路地上了車。
雖然她確實有所期待,但真的還是見到了衛戈時,她心中難免被觸動。
不過——她慢慢往他那裏走過去,一邊想到那一次帶著倔強朝他走過去,賭氣地學他做一些“逾矩”的動作。
其實啊,那些讓人糾結的心緒並沒有完全消解,包括現在,走向他依然讓自己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然而現在的江絮晚卻擁有著更多的情感,對於兩人之間逐漸默契又合拍的氣場,她無疑很滿意。
終於她在他身邊落了座。
……
衛戈:“去這麼早?”
江絮晚:“去這麼早?”
卻沒想到,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來一句話,隻字不差的默契。
所以江絮晚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明媚,笑得陽光燦爛,好像萬事順遂的模樣。
衛戈見她笑,便也忍不住地上揚嘴角,對她特別的情感也都格外張揚地擺在眸子裏。
看到衛戈這樣子愣在那裏,江絮晚似懂非懂他這般的原因,收起對於她來說比較過火的笑意,剩下的幾縷柔色噙在嘴角。
“我要回班上用班裏的電腦找一些板報資料,今天朱老師安排我準備把國慶節的黑板報給出了。”她先回答了衛戈。
“那你呢?”
頭一回,江絮晚在回答了衛戈的問題後,又主動提了問,並且整個人仿佛都被格外柔和的光暈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