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衛戈對於這樣積極的江絮晚不知怎的,覺得又欣喜又無措,說話也不太連貫起來,“我,我就是,把飯送給我媽以後就從醫院出來了……”
這句話說完,他漸漸回歸到自己那種氣場裏麵去,脖子往上拉了拉,清了清嗓子:
“就想著肯定能碰到你。”
“為什麼覺得會遇到我?”江絮晚倒真的挺好奇為什麼衛戈會這樣想。
“嗯,因為……”衛戈仿佛在說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俯身靠過去,還故意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我聽到有人想我了。”
本就磁性的嗓音壓低過後更加戳江絮晚的點,且還有衛戈輕輕的呼吸加持,更顯得畫麵有些難以掌控。
這一次江絮晚也沒管他,任其作為,“誰說我想你了。”
衛戈的笑帶著情感往江絮晚的心間任意茲曼:“眼睛從來都不會說謊。”
“它告訴我,你想我來見你。”
無奈一笑,江絮晚手搭在衛戈的肩頭推開他,並回正腦袋,“總是一天到晚地亂說話。”
“我哪有亂說話,明明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明晃晃的事實。”
江絮晚不再搭理他,夏日彌留下來的困倦襲上心頭,她靠到椅背上,努力調整出來一個合適的角度,好讓自己睡得不那麼累。
“要不你靠在我肩膀上睡吧?”不是玩笑話,更不是在逗江絮晚,這句話衛戈說出來的語氣不亞於在婚禮上說誓詞。
“好啊。”江絮晚甜甜地笑了起來,隨後便直接靠倒在了衛戈的肩膀上。
“辛苦嘍,阿宇哥哥。”說的話也居然這麼乖,這麼討人喜歡。
“我是在做夢嗎?阿晚?”
江絮晚靠在衛戈的肩膀上輕笑起來,可不知為何那笑聲卻沒有傳遞絲毫的力量給到衛戈身上。
衛戈嘴角的笑意有點凝固,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卻有點不甘心就如此。
午後陽光透過車窗射進來,沒有溫度地撒在衛戈臉上,他閉上眼睛微微揚起嘴角,希望時間可以一直停在此刻,夢境永永遠遠都不要蘇醒才好。
他情難自禁地想起江絮晚還給自己的那個吻,可此刻的她卻更讓自己喜歡,喜歡得有點難受……
江絮晚在衛戈身邊坐下,輕輕推了推正在熟睡中的衛戈。
他睡著的樣子居然嘴角還帶著笑……是夢到什麼美好的畫麵了嗎?
見他睡得太沉,江絮晚便沒有叫他。
並且看到車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曬著衛戈,她還探起身子伸手把車窗簾給拉上了。
就在那樣的時刻裏,陽光驀然消散的那一刻,如同晝夜交替般,衛戈緩緩睜開了眼睛,並看到了麵前的江絮晚。
江絮晚拉上窗簾往回坐,卻沒想到衛戈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認真注視著自己。
她頓了一下才落座:“怎麼醒了。”
衛戈再度緩緩斂上眸子,隨即又慢慢地睜開,露出了釋然的笑意,“是的。”
是的,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江絮晚卻不懂那一小段時間裏麵衛戈的心境經曆了怎樣的晝夜顛倒。
“什麼是的?”
衛戈:“……你有沒有糖?”
雖然不知道衛戈現在在做什麼,但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奶糖:“給。”
衛戈拆開那顆糖塞進嘴裏,那些苦澀才緩緩地從她心頭散去。
“啥時候上的車?”衛戈嚼著糖,散發出一陣陣的奶香味。
江絮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一向很愛吃糖,加上本身就是低血糖的體質,自然更需要時不時吃點糖之類的。
“剛剛,坐下以後看到窗戶透進來的光似乎很刺你的眼睛,所以我把窗簾給拉上了。”她頓了頓,“是我把你吵醒的嗎?”
後半句經過掩飾的愧疚,依然還是透露出來了些許。
衛戈點點頭:“是啊。”
聽了這話江絮晚啟唇正準備道歉,沒想到立刻被衛戈打斷了——“你在夢裏一直吵我。”
江絮晚張口結舌,壓實心底的某些躁動,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