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我有把他構想進我的未來,我沒有把你構想進我的未來。”
江絮晚:“這就是區別,我不想否認,不想騙你,都是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我才沒有兜圈子。比起讓你自己去理解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更希望我能親口告訴你。”
江絮晚:“那你現在也看到了,也聽到了,對我還——”
“喜歡。”衛戈直接打斷江絮晚,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沉在夜色昏暗的燈下麵有點詭秘不羈。
“就是喜歡你怎麼了。”
“你說一大堆也沒用,而且你這麼說怎麼著也是有點喜歡我的意思吧?他那麼老,而且一看就知道對你跟對小孩一樣,一點威脅都沒有,我又不是等不起。”
“我可以陪著你,他不能。”笑意更加燦爛地噙在嘴角。
“……”江絮晚幹咽了一口,似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轉頭看向天空。
江絮晚:“你怎麼總是能把我的氛圍打亂啊……”
衛戈:“因為對你來說我有點重要了,不要不承認阿晚。”
……
江絮晚:“你說……衛戈,你說,假如我們現在是在一部電視劇裏麵,或者是一本書裏麵,那我現在這樣的行為其實是格外不符合規矩的。對吧。”
衛戈:“可能吧。”
衛戈:“可我們就是真實存在的,在我們自己的世界裏麵。”
江絮晚:“我也不是一個會在意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的人,隻是偶爾會想,自己的行為落在別人眼裏會構成一個怎樣的我。”
江絮晚:“可能接受了我最初好學生模樣的人,就會大力斥責現在這個喝著酒長篇大論的我。”
江絮晚:“我是真的特別討厭那些一天到晚對別人評頭論足的人。好可憐,也好可悲。”
江絮晚:“就比如我們現在,誰知道他們看到了會怎麼說呢——會說我們不學好,說我們沒規矩,甚至說我們下一秒去開房都有可能。”
江絮晚:“在這個社會上,就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同樣有很多人死在這樣的唾沫星子裏麵,但最後卻沒有人去關心,到底他們是怎麼離開的。”
江絮晚:“我不怕他們,可我挺害怕自己對他們的那種厭惡情緒的。那種厭惡時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又無處可逃。”
衛戈連忙越過桌麵握住江絮晚的手:“喂,快看著我。看著我阿晚。”
江絮晚聽話地看向他,困惑地睜大眼睛。
衛戈:“他們生活太無聊了,所以隻能通過這種無聊的行為找真實感。”
衛戈:“錯的從來不是被議論的人。你隻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不管是什麼樣的自己。”
後知後覺,在有些長的沉默以後,江絮晚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快吃吧,今天我請客。”江絮晚低下頭點開電磁爐,把有點冷掉的烤魚再度加熱。
看著江絮晚還關心食物的樣子,衛戈才算有點放心下來。
隻要還願意吃,那說明對生活依然是有期待的。
“阿晚,其實比起吃醋,更多的我蠻高興。”衛戈一邊把一塊挑完刺的魚肉放到江絮晚碟子裏,一邊笑著說道。
江絮晚眨了眨眼睛,“高興?可是我……今天你應該看到了我很多出乎你意料中的樣子吧。”
衛戈搖頭:“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很高興。任何親密關係都是從坦誠相待開始的。”
她輕笑,並沒有吃衛戈夾過來的那塊魚肉,“但我也說過的,我和別人不一樣,不要隨便把對普通人的理解放到我身上,通常不起任何作用的。”
衛戈:“你聽過《七裏香》嗎?”
江絮晚點頭:“聽過啊,怎麼了?”
“沒什麼,建議你回憶一下後麵的幾句歌詞,尤其那兩句。”衛戈隻是笑,笑得很好看。
江絮晚回憶著歌詞,情不自禁哼唱起來:“那飽滿的稻穗/幸福了整個季節/而你的臉頰/像田裏熟透的蕃茄/你突然對我說/七裏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卻隻想親吻你倔強的……”
唱著唱著江絮晚止了聲,朝衛戈望過去,隻見他已經笑得皺成了一隻包子。
江絮晚:“衛,戈。”
江絮晚:“你真的是夠了。”
耳畔有來自遙遠的某一年的夏風匆匆略過,江絮晚腦海裏突然晃過許多不知名的情緒。
但也隻是一瞬,她恢複了正常。
似乎逝去的歲月總是這般,帶來的情緒讓人驚慌,讓人逃避,讓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