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維推脫:“邢將軍既自己來登雲樓,想必是就是為了尋個清靜,我若是貿然打擾,豈不是不合時宜?”
那邢薑笑得狡猾:“邢某倒不是為了清靜,不過是前些時候一直在北關征戰,近期乍回京城,一時間找不到人可以相陪,正覺遺憾,卻碰見晁公子,十分歡喜,還請晁公子賞邢某幾分薄麵吧!”
這自然是假話,從邢薑被封為撫北將軍後,朝中試圖與其結交往來之輩不勝枚舉,他竟將自己說的仿佛孤家寡人一般。
晁維明白,縱使再做推脫,這邢薑必然還有別的借口,便隻好應了下來。
邢薑支使走帶路的夥計,親自將晁維三人引進自己的雅間。果然這雅間中除了邢薑和他的一個隨從,並無旁人了。
見雅間中酒食已備齊,晁維開口同邢薑說:“邢將軍,今日我原是應允了帶我兩位小廝同來用餐,卻沒料受了邢將軍的邀請。但君子一言,所以想冒昧同邢將軍提個請求,還請邢將軍允許我的兩個小廝共同入席。”
邢薑倒是很不在意的說:“邢某的軍隊中,不分等級軍銜,將士們風餐露宿皆在一處。晁公子請便吧。”
眾人落座,開始用餐。晁府家規頗嚴,但桑春和萬順在晁府時,也時常同晁維同桌進食,不過隻是在私下無人的情況下。
晁維有心照顧兩人,可今日與尋常在晁府時不同,桑春和萬順都是第一次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和晁維同桌用餐,故而十分的放不開,連放在麵前的菜品都不好意思伸手去夾。
邢薑的酒杯被他的隨從加滿酒後,那隨從又來給晁維倒酒,被晁維婉拒。
“怎麼,晁公子昨夜就未與我喝酒,今日還要拒絕?”邢薑語氣中頗有火氣,一雙劍眉纏到一處,瞪著晁維。
桑春在一旁不由握緊了筷子,替晁維捏著汗。昨夜言語間桑春是明白的,這張書鄂和邢薑在朝堂上仿佛正相互打壓,所以她生怕這邢薑今日請客是假,找茬是真。
“邢將軍見諒,隻因我有夏寒之症,從入夏後便得日日服藥。一旦飲酒,隻怕我這前兩個月吃下去的藥便白費了。”晁維倒麵不改色。
邢薑沒料他搬出如此借口,臉色不甚好,但也隻得說:“那便算了。”說罷便吩咐隨從去叫那小二沏茶上來。
萬順乘著邢薑同隨從說話之際,湊過來問桑春:“春子,咱們少爺吃了什麼藥?我怎麼不知道?你伺候著吃的?”
桑春差點沒笑出聲來,在桌下狠狠踩了萬順一腳,把他疼的齜牙咧嘴,卻摸不著腦袋。
邢薑又開口:“昨夜記得張將軍提起,晁公子今年隻得十四歲?”
晁維點頭。
“晁公子年歲雖輕,卻穩重的很。”邢薑突然笑起來:“晁公子如此少年老成,又不能喝酒,如此豈不太悶?”
桑春看邢薑笑得突然,不知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正在揣測,雅間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桑春第一反應是酒樓夥計沏好了茶送上來,卻沒想抬眼看過去,雅間內竟進來了兩個春紅柳綠的女子。
“來來來,這位可是禦史晁大人家的公子,你們今日可要陪好了。”邢薑毫不意外的招呼著,一張玉麵笑得放蕩。
晁維也是大驚:“邢將軍,您這是何意?”
“晁公子,這兩位可是醉仙園裏最難請的頭牌,讓她們來陪我們一同用餐,豈不熱鬧許多?”邢薑已經摟過一位女子,直接將其放到自己大腿上,那女子雙臂如遊蛇一般,順勢纏住邢薑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