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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暴雨是在半夜停下的,第二天早晨醒來,外麵晴空萬裏。

吃完早飯立刻上車往山裏去了,車在山路上緩行,楚繹朝車窗外望去,間隙能看見路邊山壁褐色土壤和青翠從草木間有細流山泉傾斜而下,小瀑布似的,景色還算怡人。

但楚繹半點賞景的心思都沒有,因為車裏氣壓低得駭人,秦佑的壞心情從昨天晚上似乎一直持續到現在。

秦佑他坐在一邊,緊抿著薄唇,整條路上一言不發。

楚繹隱隱明白,這是因為他們上山本來要找的人,給跟丟了,也清楚這個人應該很重要,否則秦佑不會在這人都杳無音訊的情況下,還堅持上山來找。

但同時他也覺得,助理先生曾說過的,秦佑很固執,其實是有道理的。

很快,他們到了離山頂不遠的位置,車停下,大家都從車裏出來,本來在山裏看著人的那位也來跟他彙合了,秦佑的保鏢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地圖。

地圖在車子前蓋攤開,保鏢中一個對著圖開始仔細分析要找的人的去向。

楚繹本來覺得在荒山野嶺找一個有心躲著的人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解說的人顯然專門學過野外追蹤,分析得井井有條,楚繹聽得一愣一愣,秦佑跟前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男人說完,又認真看著秦佑:“考慮到他的年齡和身體狀況,還有昨天晚上的天氣,接下來的行動,可以說有一半的可能是在搜救他。”

秦佑則微眯下眼睛,這個人要真是凶手,這次就死在山上也不足惜。

如果隻是個目擊者,就算還剩一口氣,也得把當時的情形給他一字不落地說出來。

大家分頭行動,秦佑在這兒,沒人敢給楚繹派活兒,楚繹就理所當然跟著秦佑了。

秦佑的保鏢對楚繹的小尾巴屬性已經見怪不怪,可能是為了避著秦佑的眼色,在他們離開前,把一個戶外包遞到楚繹手上,並對他做了個嘴型,“以防萬一。”

秦佑轉頭正好看見,伸手就要奪過去。

楚繹如臨大敵地把包緊緊抱在懷裏,開玩笑,一個包都背不了,純看風景也沒有這樣的。

盡管有專業指導,整個上午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中午,驕陽似火,秦佑在山坡上一棵樹下坐下了。跟楚繹一塊兒嚼了些幹糧當午餐,秦佑一直很沉默。

山坡底下,有一片空曠開闊的石灘,再往前,是一條小溪。

秦佑眼光朝溪流的方向望過去,手裏拿著水壺抬頭猛灌了一口水。

水順著下巴流進衣領他也渾然不覺似的,隻是眉頭一直擰著。

從來沒有見過秦佑這樣束手無策,楚繹坐在他側後方,這次終於沒控製住,伸手抱住秦佑的肩,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心裏頭更恨自己也無計可施。

秦佑身子一頓,抬手覆上楚繹圈住他肩頭的手,低頭微微歎了口氣。

他臉轉向楚繹,兩個人目光相觸,很快就膠著在一起。

片刻,楚繹緩緩湊上前,親吻一下他的嘴角,就像是瞬間點燃引線似的,秦佑伸手按住楚繹的後腦,就保持著扭頭地姿勢狠狠地回吻過去。

唇舌激烈交纏,隨即,還嫌不夠似的,秦佑把身子轉向楚繹,抬起另一隻手鉗住楚繹的下頜,強迫他長大嘴,有力的舌頭伸進楚繹嘴裏,發泄似的用力翻攪,肆無忌憚地掠奪他的呼吸。

楚繹被他吻得渾身發熱,呼吸交融間,秦佑很快把他身體壓在了草地上。

有著對彼此身體最親密記憶的兩個人隻要稍有撩撥就極易擦槍走火,但秦佑終究還留有理智,沒真的在這荒郊野外跟楚繹來一發野戰。

一個極其激烈的吻,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大喘不止。

楚繹躺在草地,秦佑則伏他身上,兩個人好半天才把氣喘勻。

等身體的反應消減下去,秦佑坐起來,楚繹則站起拍拍身上的草屑,“我走開一下。”

知道他是找地兒方便,楚繹平時是多講究的人,秦佑突然覺得把他帶到這荒郊野外,就算什麼都沒讓他幹,其實還是委屈他了。

但還是點點頭,“去吧。”

等到楚繹離開,秦佑目光重新又回到麵前的那片石灘。

對講機裏傳來助理先生的聲音,他們對講了幾句,秦佑突然看見,遠處的石灘上,隱約有個佝僂的身影。

雖然離了百米遠,但那佝僂枯瘦的身影,草帽下依稀花白的頭發,分明就是個老頭。

秦佑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人影,手裏的對講機湊到嘴邊,“我好像看見他了。”

也正在此時,遠處的人似乎也發現了秦佑,

那個人步子一頓,突然轉身就朝溪流的方向踉踉蹌蹌的逃竄而去。

秦佑猛地拔腿追上去。

老頭在前邊兒趔趔趄趄的逃,秦佑在後邊疾跑如風地追。

眼見著秦佑越來越近,老人一腳踏進溪水裏。

十幾米寬的一條小溪,對岸是一人高的土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