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黎姐走進實驗台，然後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滿意的看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後開口說道：“時間到，請每個人將作品放入美聯速遞。雇主左夫人收到後半小時會給大家發錄取消息通知。請大家在屋外稍加休息，等候一會。”
餘成彥看見常莎將一個包裝好的小盒子放入了“微波爐”裏。其他人也很快將包裝好的禮盒東西進去。
他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兩件作品不由苦笑，似乎忘記包裝一下，失策失策。
他排在最後，小心翼翼將東西捧過去時，果然引起大家的矚目。
“這什麼呀？”常莎瞪大眼，露出訝異的表情。
“這跟水一樣的玩意是啥？至少上點色吧！”有人喃喃道。
嗯……
大概考室比較安靜，他甚至聽到了好幾聲輕笑聲。
似乎被認定小兒科了？餘成彥有些惆悵。
沒有包裝不是更能讓人一目了然，等他對這個世界再了解多一些，就不會這麼倉促的應對了。
很快他就調整好心情樂觀地想著。
跟著人群走出房間，他又看見那個俏皮的女孩常莎。
她靠在白色牆根旁，右腳有韻律地點著地板。
“餘成彥，3054778，你的好友號呢？”常莎見他走出來便靠過來。
“我現在就加。”他停住腳步朝女孩笑笑，然後抬起手腕琢磨怎麼加好友。
就這麼片刻，女孩便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話。她有些歉意的表示沒跟他講清楚。原來雇主的孩子具有非凡的歌唱天賦，所以做有關於音樂類的作品，有可能更容易被選中。
“那個瓶子裏的透明的液體到底是什麼？”常莎見好友加成了，追問道。
從剛才起，那瓶子就像有魔力似的黏住了她的眼睛。她可不相信來這應聘的人，會拿出普通的液體當作品。
“那是天氣瓶。”他有些懷念地說道。
天氣瓶的製作並不算他的本行，隻是他在讀研時，被高分子化學係的舍友給好好折騰一番，印象深刻。他在舍友的指導下，趕在聖誕節前夕弄出了幾瓶天氣瓶溶液。
放在室外窗台上，一個晚上的低溫，就讓透明溶液裏析出細碎的白色小結晶。很快，這些小結晶層層疊疊，不停生長，最後伸展出潔白的羽翼。
“聽起來好漂亮呀！”常莎頓生向往之意。
“下次有機會也送你一瓶。”餘成彥應承道，就算是感謝她之前提醒自己，“也不知他們對這些有沒有興趣。”
常莎略帶惋惜看著他：“如果染上點顏色，大概會更引人注目的。待會就會有結果了。”
難得有人欣賞他的作品。
“好的，我記下了。你的天氣瓶就這麼做。”
美聯速遞很快將東西傳送到另一個房間。所有作品被一位年輕的少婦取出來，依次排列在一張玻璃茶幾上。
“這次由我來決定來挑哪個？媽媽？”
“當然，寶貝兒。連包裝也由你自己拆。”
七八歲的女孩迅速跳下茶幾前的天然皮製沙發，連帶著白色紗織裙擺和金色齊耳發卷高高飛揚。
“我最喜歡拆禮包了。”女孩黑玉石般的眼眸仿佛在發光，她首先挑出了幾個包裝豔麗的禮盒，拆了起來。
在連拆了五六個禮盒後，她似乎有些累，動作也停了下來。
“怎麼累了？選哪個？”左夫人關切地問道。
“就這兩個裏挑一個。”女孩拿著兩張存儲盤，遊移不定。
“那麼剩下的？”
“不要啦。”女孩看都不看一眼剩餘的盒子。
咚咚敲門聲響起。
“樂樂還是跟以前一樣，隻會被好看的顏色欺騙。”
沙發後頭的牆壁悄然裂開，又悄然合閉，一個跟女孩差不多大的男孩走了過來。
“閉嘴，舟舟。這是我在挑玩伴！”女孩尖叫起來。
男孩沒有理會她，走到那堆被遺棄的禮盒中，翻出了一隻水滴瓶。
“這東西除了瓶子外，一點也不好看。”女孩說道，“你不是不要那些愚蠢的玩伴嘛！”
“據我觀察，它經過冷凍後會變得更好。”男孩解釋了一下，“不過以你的習慣，一定不會發現。”
女孩狐疑地看著他：“不就是普通的水嘛，竟然用這個來騙小孩子。”
“嗬……”男孩輕笑道：“仔細觀察，瓶頸處掛著冷藏使用說明呢。”
左夫人插進他們姐弟的對話當中：“舟舟，跟樂樂一起找個陪玩吧。”
男孩不置可否。
他又從禮包堆裏翻出正在轉動的單極電動機，看了好一會說道：“這次來的，就這一個我有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