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泛著古色古香的繁華給來自於現代的曹正師徒帶來一種另類的震撼,不是片場,不是文字,透過馬車車窗映射進來的是實實在在生活景象。
“這洺州城是不是跟你們外邦的城裏不大一樣啊?”王月道。
“是啊,不大一樣,山還是一樣的山,城卻不是一樣的城了。”曹泫腦袋裏浮現的卻是現代的高樓大廈,隨之又將光影揮手拂碎,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那就要融入進這個世界中去,把自己變成一個“當世人”。
“話說二位當真是廚師麼?”王月又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自然是,如假包換,王夫人有什麼事麼?”曹泫也是一輩子的老油條,如何能看不出王月的忐忑。
“實不相瞞,半年前有人要收購小女子的酒樓,我沒有答應,他們就在我對麵開了一家更豪華的酒樓,用高價把我家的廚師都挖走了,大掌墨(相當於古代的廚師長)都走了,我這一趟出城就是去樊城的親戚家走走門路,看能不能招來幾個廚師,結果您也看到了,如果二位在洺州沒有去處那小女子就鬥膽請二位幫我一把。”
曹正聽了覺得還是個不錯的建議,畢竟在新的世界還沒有個落腳的地方,又是幹老本行,挺不錯的。
“那感情好啊,就多謝王夫人,不對,王老板了。”曹泫倒是沒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馬車從中央大街一路向北拐了兩個彎停在了一家靠河邊的二層小樓前,而對麵就是一家富麗堂皇的四層酒樓,四扇大門上掛著一方匾額——天下第一樓,嗬,這名字起的氣派,不知真的有沒有天下第一的本事。
一下馬車,撲麵而來的不是第一樓飯菜的香味,而是那名叫清河酒家的二層樓裏飄來的酒香,曹泫吸了一口氣,歎道:“真是好酒!”
進了門,曹正環顧了一下四周,樸素的實木桌椅,沒有太多花哨的裝修,門前一張棗紅色的前台大櫃,前麵圍了七八個顧客模樣的人,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伯在櫃台後跟顧客張羅著,而酒香就從櫃台後的一口大缸裏溢了出來。
“東家,你回來了。”老伯抬頭看了進來的眾人道。
“呦,夫人回來了。”
“王老板……”
顧客們紛紛跟王月打了招呼,看來都是老主顧了。
“這是福伯,是我家的老賬房先生,幹了幾十年了,福伯,這兩位是我找來的外邦廚師,曹師傅師徒。”王月介紹道。
大家相互認識了幾句就在王月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福伯則繼續去招待來買酒的顧客,清河酒家的酒卻是是一絕,也是在沒有廚師的時間裏支撐清河酒家走下去的動力,四方主顧哪怕是沒有菜也要來喝兩口,或者打一壺回去。也有很多人開出非常優厚的條件要買清河酒的製作工藝,但王家人都恪守祖訓沒有賣,也讓洺州城裏流傳著一句話:漁港河鮮清江酒,神仙下凡不願走。
眾人跟隨王月上了二樓一間靠河邊的小包間,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城外清江的支流清河穿城而過,三兩船隻畫舫遠遠地漂在河上,好一幅風景畫,也難怪人家看上這塊好地方了。
眾人落座,王月輕柔地說:“感謝曹師傅願意助小女子一臂之力,您是不是得露一手給我們看看,成了大掌墨也好服眾啊。”
曹正心道這是考驗自己師傅來了,聘請你來當廚師長當然要考核一番。“好說,好說,臭小子去炒兩個下酒菜上來。”曹正沒想到曹泫竟是把自己推了出去,王月也沒想到,他原本是想請曹泫出手相助的,畢竟曹正太過年輕,怎麼看都不是很讓人放心的樣子。
隻是王月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佯裝笑道:“原來曹師傅是看上我的酒了,那就請小曹師傅出手了,小六子,把後院樹下那兩壇酒給我拿上來。”這小六子是福伯的親戚,家裏鬧災沒剩啥人了,就由福伯接濟著在清河酒家裏跑堂打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