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即就發出了一聲哄笑。
就連刑傾墨都覺得有趣地嗤笑了一聲。
然而景十一卻渾然不在意別人笑他的事情,他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自己到底如何才能不被阻止地參加這次比賽。
蕭然君和他爹兩個人一起失蹤了,由於是在洛水河畔消失的,所有人心中便都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這幾個月十一在無量山上的生活過得也不順暢。
但他卻也不是很擔心他們兩個人,因為他還能感知到景繁生的存在。雖然微弱到他並不能靠此去辨別兩個人所在的位置,卻也給了他足夠的信心去確定兩個人還活著。
所以在這種蕭然君和他爹都失蹤、無量劍被人趁機打壓的情況下,他倒是真心想像當年景繁生那樣在試煉之征上拔得個頭籌。
更何況之前在祁鄴的時候他也沒少出手,便莫名其妙地又進了一個層級,由凝脈七層越上了第八層。十一自己心裏也明白,這大概應該是他最後一次有資格參加試煉之征了。
他這頭正有些焦頭爛額,坐在他前麵的楚蕭南也著急地看向柳尋英希望他能趕緊出個主意,忽然——
“轟隆!”一聲巨響炸開了,將整個大堂都震得抖了三抖。
有那反應快的人連忙站起身來四處抻脖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待視線掃過大堂門口的時候,他們具是一驚。尤其是那些地位偏低的、隻能坐得靠近門口的小宗門出來的宗主和長老,都驚訝地以手指著那個方向,卻又因為太過震驚而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一道裹挾著極其強勁的威壓的冷哼聲便傳了來。
這道威壓讓整個議事堂都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在場之人,除了萬象寺、重明山和無量劍的,其餘所有人無論修為高低都被震得麵色發白,功力稍弱的人更是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來。
這是分神期的大能才能釋放出的威壓!不,就算是分神期也無法釋放出這麼強勁的威壓,這極有可能是一個合體期大能的手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那道冷哼傳來的地方。
景十一也跟著看向了堂門口的方向,這一看,便不由得眼睛一亮。
至純至寒的涼氣瞬間在空氣當中彌漫了開來,在外麵陽光的照射下宛如一道道升起的雲煙。
兩個身長玉立的白衣青年就佇立在那道雲煙當中。
那個身材稍高的男子再一次冷哼了一聲,道:“我徒兒今年都有二百歲了,我怎麼不知道?”
緊接著,他不等眾人反應,便又放出了一道更加強勁的威壓。
上首處的刑風台頂著威壓,兩隻手卻激動地扣住了椅子的把手。
他旁邊的刑傾墨也是麵色蒼白異常,隻是他目光如注地盯著堂門口的兩個人,就猶如看見了肥碩味美的獵物一般。這會兒若不是有強勁的威壓壓製著,恐怕他早就撲了上去。
在場之人有這種反應的可不止刑傾墨一個。
當徹底看清楚門口的兩個人的時候,並沒有被威壓壓製的沈沉星突然暴吼了一聲,飛劍出鞘,直衝著那個身材偏瘦弱的人刺去。
同樣沒有被壓製、剛剛看清楚門口之人是誰的白一塵被嚇了一跳,他想要出手阻止卻也已經來不及。
索性的是那飛劍雖然去勢凶猛,卻在快要碰到那青年的時候被他身邊的男子隔了開來。
“鐺!”的一聲響,鋒利的劍尖抵在對方的劍鞘之上,竟絲毫不能再前進一步。
雲霧當中的兩個白衣青年的身量相差不多,皆是麵如傅粉、美如冠玉。其中一個身材稍稍高大一些,正麵無表情地抬手,以手中刻有龍紋雅花的劍鞘抵著沈沉星的飛劍。另一個身材細瘦卻也不失挺拔,眼角眉梢都帶著絕世風華。飄逸靈俊,清雅灑脫。
奇怪的是,兩人之間還拴著一道捆仙索。
看著屋內之人各式各樣的反應,原本纏在手腕上的繩索被解開,景繁生向前走了兩步,一抬手便握住了沈沉星那把飛劍的劍柄。
沈沉星就算是個千年難遇的天才,現如今的修為也到底還很淺。他的飛劍被景繁生握在手裏,便就此失去了控製。
一雙形狀堪稱完美的桃花眼將屋子的四周都打量了一遍,景繁生提著劍,順手就熟練地在空中挽了個花兒。
由於動作太過幹淨利落,鋒利的劍刃劃破空中,便引得一陣錚錚作響。
他最終微微挑起嘴角,還是往日裏那般恣意張揚的模樣,對沈沉星笑道:“好久不見了,還是這麼熱情啊,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