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到底是讀書人,也是知道這禮義廉恥的,竟然不知道長幼有序,你一個做小叔子的,指責嫂子,這是哪家的讀書人的規矩?”
嶽秋荷才不會給他麵子,自私的要死,還非得要披著個文明的皮,非得把他的這層皮扒拉下來才好呢。
“二嫂,事兒是你惹出來的,國慶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幹嘛不依不饒的!”
王翠鳳看著丈夫一臉的隱忍,對著嶽秋荷道。
“是我不依不饒麼?難道不是國慶這個做小叔子的不對在先,上次你病了,你們兩口子偷了家裏的雞,偷摸兒地在山上烤著吃,回頭還抱怨我沒關好門,讓野狐子偷了家裏的雞,我看在你病了的份上不說話也就是了,打量誰是傻子呢?就你們兩口子精明人啊?兩頭討好,誰都不得罪,是不是?”
嶽秋荷淡淡地道,不過這話卻如同炸雷一般,讓眾人的神色大變,司國慶一臉的羞愧,臉紅透了,王翠鳳臉上的陰霾更甚,盯著嶽秋荷,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怎麼著?我替你們背了這麼長時間的黑鍋,難道不說一聲謝謝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以為你們自己尾巴幹淨的很,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在了眼裏,不過是不說罷了,虛偽至此,枉為讀書人!”
嶽秋荷才不怕呢,一臉的冷嘲。
司婆子此刻已經顧不上哭了,看著老三兩口子的目光便有些不善的很。
“這是真的?”
“既然司家的家教好,都是知書達理的讀書人,都是孝順有加的好兒子,肯定不會對著老娘扯謊的吧?你隻問他三叔就知道了。”
嶽秋荷冷笑了兩聲,回道。
誰比誰幹淨多少?可被烏鴉看著老鷂黑,瞅不見自己身上的灰,多可笑啊!
“國慶,你告訴媽,這是不是真的!”
司婆子拽著兒子的胳膊,厲聲道。兒子是個綿軟性子,雖然孝順,可被兒媳婦兒轄製著,司婆子往日裏就更疼這個小兒子一些,背著眾人時常地接濟他,現在卻是來了這麼一出。
“媽,您別問了……”
司國慶看著眾人都盯著他,知道這事兒不能善了,一臉羞愧地對著司婆子道。
這話眾人還哪裏有不明白的!
“嘿喲,我說呢,那些天三弟還假惺惺地替老二媳婦說話,這可真是……”
陳麥穗巴不得事情鬧的更大,自己好看熱鬧呢,插話道。
“大嫂,有些事兒我不說,你也就自己收斂著點兒,要是抖露出來,最後沒臉的會是誰?今兒這熱鬧,大嫂你還真別想著看。”
嶽秋荷仍舊還是那樣淡淡的神色,可是一句話,卻是成功地讓陳麥穗訕訕地住了嘴。
可又有些不甘心,嶽秋荷嘴巴張張合合,陳麥穗一臉的驚慌,捂住了嘴巴,再沒有聲兒了。
“這是一毛錢,如今雞蛋市價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一毛錢,肯定夠買一顆蛋了吧,文豪,過來,把錢給你奶奶,思甜餓了,我先回屋了。以後我再想吃雞蛋,也不會動家裏的,我去別人家買,您放心。”
嶽秋荷說完之後,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司家人麵麵相覷。
真的是沒想到,今兒這麼一場大戲,竟然就這麼結束了。
司婆子已經從剛剛的傷心中走了出來,冷著臉對著兒子兒媳道,
“既然都有精力看熱鬧,那就下地幹活兒去,老二你留下,少你一個也不少,都快點兒!想要躲懶,也不怕老天爺餓死你們的,到了冬天沒糧食吃,餓死你們算了。”
在司婆子的咒罵聲中,司國耀一家四口,司國慶兩口子帶著水,戴著破破舊舊的草帽兒下地去了。不大一陣子,司思萌,司文誌幾個趕著牛羊也出去了。
家裏隻剩下了二房的四口子人和司婆子。
雖然知道婆婆不想善罷甘休,嶽秋荷也不怕,自己現在年輕呢,身上又有些蠻力的時候,就算是和司國慶離了婚,她出去打工混日子,總能養活的了自己和思甜。
至於文豪,司婆子肯定是舍不得讓自己帶走的,至於思甜,卻是無關緊要,不過是個賠錢貨罷了。
嶽秋荷躺在床上,將閨女哄睡著,這才又下了床,轉身出去了。
果不然,司婆子和司國慶就在外麵院子裏,涼棚底下,這會兒,母子倆已經將思甜的那點子尿布都洗幹淨,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