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司國慶忍著惡心,將閨女的尿布都洗幹淨了,不過是讓老娘幫忙搭了一下,可到底也沒有贏得妻子的一句感謝之言。
她是真的和昨天不一樣了,明明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而已,為啥會變成這樣?
司國慶也想不明白,雖然想不明白,可不妨礙他將母親和媳婦之間的這個心結給解開。
畢竟老娘跟著二房過,這已經成了定局。自己以後去了縣城工作,家裏可不就是老娘和媳婦兒帶著倆孩子嗎?
老娘若是和媳婦兒不和的話,這個家可該怎麼辦?
司國慶以前沒有遇上過這種事情,同事朋友之間吹牛,他都特別地自豪,覺得自己可幸福,可滿足了,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婆媳問題。
可誰知,這眼看著要分家了,竟然鬧了這麼一出。
不管是老娘還是媳婦兒都有錯,可偏偏,似乎都有理,司國忠也不知道自己該說誰,該咋勸了!
不過還是要硬著頭皮來的,
“秋荷,這事兒畢竟是你做的不對在先,你給咱媽賠個情,道個歉,媽又不是刻薄人,難道你說了她一口雞蛋都不讓你吃呀,你說是不是?三弟妹坐月子的時候可是殺了雞的。”
司國慶對著媳婦兒說道。
“我可沒有那麼好的命,思甜是閨女,你們司家人不稀罕,要不是我娘家送來了二十個雞蛋,這一個月子裏我隻怕是雞蛋什麼味兒都不記得了,還哪兒來的好命吃雞!”
嶽秋荷盯著司國忠,淡淡地道,不就是因為他常年累月地不在家,對著自己這個媳婦兒的不大放在心上,所以婆婆才會這麼刻薄自己?
“你這話什麼意思?誰又刻薄你了?不過是馬上要分家了,以後家裏隻怕是日子緊巴巴了,我……”
司婆子想著解釋兩句,可被嶽秋荷給打斷了,
“家裏日子緊巴巴與我何幹,為啥要緊巴我一個人?不過是幾個雞蛋而已,誰稀罕的很,分家了我天天自己養雞,我天天吃雞蛋,我看到時候是不是又要找些什麼理由借口地說什麼日子緊巴了的話!我平時是嘴饞的人嗎?不過是現在奶著孩子,我會跟你們爭這一口吃的?可憐思甜,我現在奶水不足,晚上餓的哭的時候你們隻閑著孩子吵,可也不想想,孩子為啥會哭?”
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兒,嶽秋荷也忍不住地摸了一把眼淚。
當然,那是曾經的自己,並不是現在,不過這也不妨礙自己拿這話出來說事兒。
“既然孩子吃不飽,你咋不跟我說?這是小事兒嗎?咱媽那兒不還有我拿回來的兩桶麥乳精,即便思甜現在還小不能吃,可總能給你補補吧!”
司國忠對著媳婦兒一臉緊張地道。
嶽秋荷完全不想和他說話,曾經自己也打過這兩桶麥乳精的主意,可司國慶是咋說的?
可別饞死你,不吃到底又能咋樣?
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要強,既然人家不給,她還怎麼著,現在聽著他這樣說,嶽秋荷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婆婆。
“說了有用嗎?見天地罵思甜地個賠錢貨,見天地說思甜是死閨女,你覺得她奶奶給讓我的思甜吃上一口?可別再說我是自己饞,生了女兒還不知天高地厚,我不樂意聽那話!”
聽著嶽秋荷這滿是怨氣的言語,司國忠也是滿腦門子的汗,這以往媳婦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啊,以前沒聽她說過啊。
還有自家老娘,雖然嘴上刻薄些,可到底心腸不壞啊,到底為何這倆女人之間就成這樣了?
“我又沒說錯,不過是個閨女,多金貴呢?你就是覺得自己如今是司家的功臣了,所以才要這麼不依不饒的是不是?不過是生了個孩子罷了,多了不起似的,誰沒生過孩子啊!”
司婆子之間還略略地有些不自在,可也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
“既然如此,那以後大姐和小妹那兒您也甭背著我們接濟啊,大姑和小妹可不都是賠錢貨,之前不讓思萌上學,可不管是大姑還是小妹,可都是初中生畢業,媽您這偏心的是不是也太過了些?您的閨女是人,別人的閨女就不是人啊?要不是大姑和小姑自己放棄讀書的話,您是不是還得供著他們讀高中呢?可現在呢,思萌都十二了,一天學校都沒進過。”
“接濟我閨女我樂意,我花的用的可都是我自己掙的,我兒子掙的,你管的著嗎?你算老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