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老太爺看著她的表情隻怕也大不離地知道她的心思,不過點到即止,這有些話不能多說,省的別人再煩了。
“行了,國忠下地幹活兒去,文豪媽去看孩子去,我和你媽聊聊。”
老太爺直接地將兩人給打發了。
嶽秋荷也不想知道老爺子到底想說點兒啥,看了一眼已經兩眼淚嘩嘩的婆婆,轉身離開了。
一起離開的還有司國忠,他換了之前的髒衣服,北上背著草帽,下地去了。
最後也不知道老太爺和司婆子說了點啥,反正這場風波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晚上,當著眾人的麵兒,司婆子把一桶麥乳精給了嶽秋荷,雖然有些不情不願的,可到底也算是給了她。
至於剩下的一桶,想也知道肯定是給司小妹留的。下月孩子生了,娘家要送紅雞蛋的時候,那桶麥乳精就成了能讓司小妹在婆家長臉的好東西了。
看著兩個妯娌眼裏快要冒火了,幾個孩子饞的口水都要下來了,嶽秋荷一點兒也沒謙虛,直接地抱著麥乳精回了自己的屋子。
不過是因為今天白天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管是陳麥穗還是王翠鳳,都沒有出聲。
司家總算是恢複了正常。
豆子今天下午都收回來了,曬在了打穀場,等過上兩天,稍微去去潮氣,就能找了脫粒了。
這個時候,哪裏有機器,全都是靠著人工和牲口。
明天就該是一家子坐下來說分家的時候了,雖然已經達成了大致的意向,人人做到了心中有數,可到底這家該咋分,還沒個具體的章程呢。
都說婆家值萬貫,這個家裏的一草一木都算是大家流汗掙回來的,平時不覺得有什麼,可要分家了,人人心裏都是一杆秤,這個該是自己這一房的,那個也該是自己這一房的,總之,怎麼著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兩家的。
三個媳婦兒都是這個心思,至於司國忠兄弟仨麼,到底是親兄弟,這有些話也好說,所以明天商量的時候,出頭的肯定是媳婦兒。
這些日子,基本上都琢磨的差不多了,唯獨除了司國慶和嶽秋荷。
嶽秋荷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咋樣,自己絕對是不要淨身出戶的,這麼三排的房子,總歸也要給自家留上一排,按理來說,三排的房子,三兄弟一人一排,剛剛好,可上輩子呢,陳麥穗哭訴自己兒子多,以後負擔重,硬是逼著將這麼大的一個院子都留給了老大家。
自家和老四家都是一個破窯洞,老四兩口子帶著閨女去了公社,隻有自己,一家四口人擠在窯洞裏,這才有了自己要強非要自己蓋房子了。
對於嶽秋荷的這個提議,司國忠倒也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這也算是合情合理,哪怕是少要兩畝地,嶽秋荷都要覺得問題的。
夫妻倆之間帶著諸多的別別扭扭地,哪怕是晚上躺在同一個床上,嶽秋荷都是背對著丈夫的。
夜裏思甜尿了,哭了,嶽秋荷明明醒了也裝作沒醒,鬧的司國忠躺不住了,隻好自己起來給孩子換了尿布。
雖然沒洗過尿布,可換他還是會換的,畢竟文豪剛剛出生的時候,司國忠這當爸爸的還興了幾天呢。
嶽秋荷聽著他抱著孩子哄著入睡了之後,才一頭地倒了下去,自己也是慢慢地睡了過去。
文豪如今跟這司婆子,還有兩個堂哥一起睡堂屋的大炕了,倒也是讓嶽秋荷省心不少的。
不過想想這兩天的膈肌,以後真的是不知道該咋好了。
不過不管如何,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家子人喝了一肚子的豆麵湯之後,坐在了院子裏,除了已經成家的司文傑之外,剩下的幾個孩子都給打發出去了,趕著牲口上山的,去田埂上去割草的,去樹林裏是柴禾的,反正是一個都沒留地給司婆子轟了出去。
就是三歲的司文豪也不例外,讓他出去玩兒去了。
司婆子一直耷拉著臉,表達著自己的不高興,不情願,不樂意。
三個兒子還算克製的話,三個兒媳婦已經高聲大話,滿臉的喜色了。就是一直以來都是陰沉臉的王翠鳳,今兒個也是一臉的笑意,雖然淺些,可還是能明顯地感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
分家了啊,可以過自己的好日子了,這多好!
“行了,都別吵吵了,女人家廢話真多,跟母雞一樣呱呱地,也不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