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司國慶這兒竟然有雲南白藥,嶽秋荷也是聽納悶兒的,不過隨即就放心了許多,雲南白藥的大名兒她後世簡直聽膩了,治療外傷,有啥比雲南白藥好的呢?
司國忠雖然還不大明白,可既然嶽秋荷不鬧著去縣城,那他也沒有多大的意見。
孩子傷成這樣,司國忠雖然也心疼,可更頭疼另一件事兒,接下來該咋辦?
媳婦兒對著思甜的這個看重勁兒,再想想家中將思甜弄成這個德行的老娘,司國忠覺得接下來自己的頭要大了。
渾然不知情的司國慶,則繼續數落著一言不發的自家二嫂。
大夫麼,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話嘮,他當大夫的時間越多,對於這種父母不重視,而讓孩子吃苦受罪的情況看的越多,司國慶就越是看不過眼,對著家長,哪怕是自己的二哥,二嫂,他也沒多少的好臉色。
“思甜才多大點子?這樣小的孩子,二嫂,你可不能太心大了,也別覺得思甜是閨女就輕視她,兒子姑娘一個樣兒,都是二嫂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咋能這樣偏心呢?是不是?”
說這話兒地就到了衛生院的治療室,這裏也是司國慶的辦公室,裏麵有一張小小,窄窄的床,司國慶對著嶽秋荷道,
“二嫂,你坐上麵抱好思甜,我來給她清洗一下後背,消毒下,家裏不是有碘酒的?為啥要塗牙膏?還是紅黴素藥膏的,二嫂不懂,不識字兒,二哥你也跟著犯糊塗了?”
嶽秋荷嘴巴抿的緊緊的,一言不發,司國忠除了苦笑之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麼了。
“不是我和你二嫂幹的,是媽。孩子也是媽不小心弄成這樣的,小孩子肉皮子嫩,媽炕上的竹簽子給紮的,你少說兩句,趕緊給思甜清晰上藥吧。”
司國忠最終還是忍不住地對著司國慶道。
“媽?媽咋可能會這麼不小心?二哥,你這?”
司國慶洗好手,正在甩幹,聽著這話,一臉詫異地道。
“我還能誑你咋的?少廢話,趕緊的過來弄吧。”
司國忠的臉色也不好看了,耷拉著臉,對著司國慶道。
司國慶看著臉色陰沉的可怕的二嫂,再想想自己剛剛的那些指責,頓時覺得頭疼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二哥,幫忙控製住思甜的腿,二嫂護住上半身啊,酒精這種東西一刺激,她肯定疼得厲害,折騰的厲害。”
司國慶手裏捏著一大團的酒精棉,對著自家二哥二嫂道。
“好,你輕點兒啊。”
嶽秋荷似乎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是司國忠出頭的。
“放心吧,比她更小的孩子我也治療過,二哥,二嫂盡管放心,很快就好!”
司國慶麵色平靜,一點兒也沒有慌張,嶽秋荷抱著閨女,看著她背上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哇——哇——哇——”
果然,司國慶一上手,思甜開始扯著嗓子哭了。
“老三,你手上動作快點兒,思甜是不是疼的厲害,這樣下去可咋辦?”
司國忠自己握著思甜的兩個小腿兒,又不敢太過用力,生怕捏疼了她,愣生生又是一身的冷汗。
這是第一次,司國忠感受到了孩子不好養這個現實。老大文豪他雖然也疼,可文豪的一切都是有老娘包了,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眨眼間,文豪似乎已經長大了。
十來分鍾之後,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司國慶幫她整個兒後背都包紮好了之後,這才伸手抹掉了自己頭上的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