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是剛剛白藥,家裏媽那兒收著酒精呢,兩天換上一次,孩子別太出去曬,家裏涼快,隻要不出門的話應該不會長痱子,結痂了後注意別讓她撓,應該不會留疤。七八天的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司國慶又說了些別的注意事項,嶽秋荷又問了幾句,這才算是完了。

最後,司國忠掏了一塊多的要錢和紗布錢給自家弟弟。

司國慶自然是不會跟自家哥哥賺錢的,給了大大的兩卷紗布,嶽秋荷這次倒是誠心誠意地謝過了司國慶。

聽著自家二嫂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又是真心誠意的,司國慶難免地有些尷尬,對著嶽秋荷道,

“二嫂,雖然思甜傷看著嚴重,可其實問題並不大,媽指不定多懊惱呢,家去了也別和我媽吵吵,成嗎?她年紀大了,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二嫂多多地包容些吧,成嗎?我替咱們向二嫂和思甜道歉了。”

嶽秋荷聞言一愣,然後認真地盯著司國慶問道,

“他三叔,如果今天傷成這樣的思樂,你也會這麼大度嗎?將心比心,我體諒包容婆婆,這沒問題,我也不認為自己就是刻薄人,可理解和包容不是相互的嗎?憑啥要我單方麵的付出呢?是不是這個道理?思甜傷成這樣,媽心裏好受不好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這個當娘的,心都碎了。”

人家剛剛才替思甜包了傷口,嶽秋荷倒也不好這麼快地就和司國慶掰扯那些有的沒的,不過她這些話真的都是心裏話,不知道司國忠是啥感覺,反正嶽秋荷心裏揪的難受。

思甜最後是哭又疼,最後暈過去了之後這才消停下來的,孩子這樣小,受了這樣大的罪,自己還不能追究責任,哪怕是兩句難聽話都不能說,嶽秋荷隻覺得自己心裏頭憋的慌。

“你少說兩句,那是我媽,是思甜的奶奶,你還能找我媽算賬咋滴?”

司國忠一向都有些大男子主義,他一向對著司婆子這個老娘尊敬的很,聽著嶽秋荷這話,對著老娘似乎充滿了怨氣,司國忠心裏不痛快了,沒好氣地對著媳婦兒道。

“我哪有那個本事?我隻是替思甜不值罷了,奶奶不疼倒也罷了,如今連當爸爸的也不喜歡,我們娘兒們,大字兒不識一個,也不知道什麼叫是非黑白,除了打落牙齒往肚裏吞之外,還能咋樣?可司國忠你也別忘了,我嶽秋荷也不是個麵團,不是任由你司家想要捏扁搓圓的軟麵團,真的惹急了我,咱們也別過了,現在可不是舊社會了,你們以為媳婦是什麼?我要是不想過了,我也去縣城找什麼法院,跟你打官司離婚,反正你老娘也不稀罕我和思甜,索性這日子也別過了!”

嶽秋荷剛剛還掉著眼淚的,可是這會呢?

她雙眸清亮,柳眉倒豎,完全沒給司國忠留麵子,直接地對著司國忠道。

媳婦的脾氣一向都是爽利,甚至是帶著幾分急躁的,可並不代表她就是個牙尖嘴利,就是個嘲諷技能點滿的,明明她不是這樣的,可到底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能讓一個人有這樣大的改變?

司國忠忍不住地想道。

“二嫂,家和萬事興,有話咱們好好兒說,你和二哥也別回去了,我去想想辦法,讓你倆先借宿一晚上,萬一思甜晚上發燒的話,在公社不管是吃藥還是打針都方便些,是不是?咱們先去我宿舍,幫你們弄點兒吃的再說。”

離婚這個話也是能隨便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