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國忠想想之後,對著老娘道,這事兒總得安排好了自己才能走,總不能就真心撒手不管了吧?
“行了,錢留下,這事兒讓你大哥去找人,莊稼幫你們收回來就得。”
麥子收完了之後,好歹能輕鬆上一陣子,蕎麥啊,燕麥,土豆這些的要等到□□月了。
現在是七月,多半月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媳婦兒再怎麼著也消氣兒了,差不多能回家操持這些事兒了。
夜裏,司國耀聽說了自己二弟之言,一口地應承下來了,這可是好事,莊裏人麼,可沒有城裏那麼市儈會算計,都是幫工換幫工,今天我幫你家收兩天,明天你幫我家收兩天,最多就是管飯,欠人情的事兒。
管飯也不用吃自家的糧食,都是老二家的,自己完全沒啥損失。
一下子口袋裏能多出十塊錢來,司國耀當然歡喜了。
大哥答應的痛快,司國忠心裏也舒服了不少。
“錢我交給媽了,大哥完事兒之後找媽要哈。”
司國忠對著她家大哥道。
“知道了,趕緊去睡吧,你明天不還得早起騎車去縣城?趕緊的吧。”
司國忠也是連忙點頭,然後回自己的屋子去睡了。
本來想帶著兒子,兒媳婦回娘家幫襯兩天的陳麥穗一聽還有這好事兒,也不提回娘家的話了,打算這次占個好大的便宜了再說。
老二那兒不還有麥乳精啊,過濾嘴,白糖這些好東西呢,這招待人不正好用的上嗎?
陳麥穗帶著幾分算計,慢慢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四五點的樣子,司國忠就爬了起來,就著開水啃了塊兒幹餅子,然後騎著自行車上路了,三個小時,足夠自己回到廠裏了。
不過想想,他還是繞了十分鍾的路,到了嶽家門口,對著嶽秋荷說了自己的籌算之後,他才再次地騎著自行車走了。
思甜扯著嗓子哭的司國忠覺得自己心裏生疼生疼的。
才多大點子的小丫頭,這麼小就知道和自己這個當爸爸的親近了,他心裏能好受的了?
嶽秋荷哄了兩下,思甜就收掉了眼淚,完全不明白她的淚腺咋這麼發達,這眼淚說來就來,說收就收的。
不過嶽秋荷也不打算在娘家繼續住下去了,她要家去。
不是她小氣,隻是不想讓人將她當成是傻子糊弄!
司國忠對於自家老娘,大哥的放心的很,覺得是一家人,總不至於坑了他,可嶽秋荷不這麼想,她比誰都知道大房這一家子到底是個什麼德行。
閨女要回去,嶽家人也沒有扒拉著不放的道理,嶽爸嶽媽打發了三閨女送老大回去,嶽老爺子偷摸地塞了五毛錢給孫女兒,
“給你買糖吃,買花頭繩!”
爺爺這還當自己是小丫頭呢,嶽秋荷忍住淚意,將錢收了起來,吃過早飯之後和自家三妹嶽夏蓮一起離開了娘家,直奔小南莊。
一路上,姐妹倆交流了不少的八卦消息,都是關於娘家的,因著爹媽的偏心,嶽夏蓮滿肚子的怨氣,對著自家姐姐說了這些那些的。
嶽秋荷更多的時候隻是聽著,完全不插話,讓自家妹子發泄了個夠。
也怪自己傻,以前一直覺得是一家人,自己能多擔待些就多擔待些,能多幫襯就多幫襯,可不管是父母還是兄弟的,到底都是咋回報自己的?
嶽秋荷想想隻覺得悲涼的慌,現在有了重來的機會,娘家她也而撒手不管了,隨便他們怎麼著吧。
反正靠著賣閨女的錢,嶽光宗也娶上了媳婦兒,替老嶽家生了孩子,這就行啦。
姐妹倆的到來顯然讓司家人大吃一驚,陳麥穗臉上的笑容完全掛不住了,
“弟妹,你咋回來了?”
他們已經和莊裏人說好了的,明天就開始替老二家幹活了的,可是這正主兒回來了,自己兩口子還咋從其中做手腳?
“這是我的家,難道我就不能回來了?大嫂這話也太……”
嶽秋荷繞過她,淡淡地道。
“嘿,瞧我這張嘴,可不是那個意思,二弟不說了弟妹會在娘家住上幾天的,思甜咋樣了?”
陳麥穗想想也覺得解釋不清楚,索性地也不說了,對著她道。
“還那樣兒,我有自己的家,幹嘛要住娘家啊!”
嶽秋荷的口氣淡淡的,帶著妹子進了自己的屋子。
亂七八糟的,自己之前翻過的沒整理,外加上司國忠翻過的,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嶽秋荷讓妹子抱著思甜,她開始收拾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