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是一樣,雖然之前狠狠地收拾了司文傑一頓,可司國耀完全沒想著和馬家通通氣,兩家人一起將這事兒給壓下去,司國耀覺得自己威風的緊,兒子肯定不敢忤逆自己,所以很是放心地撒手不管了。

可惜的是,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現在再懊喪也沒用了啊。

能咋樣?

老娘解決不了了,找老二啊!

司國忠看著大哥沉重的腳步,聽著大哥言語不詳的描述,心中堵的要命,氣的半死,對著這個大哥,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個沒出息的貨,也怨不得司文誌,司文傑兄弟倆一個比一個孬,

“老二,你倒是說說呀,這事兒可該咋辦?”

“能咋辦?走吧,咱們一起去找人問問。”

司國忠簡直是一肚子的糟心,這都特麼的叫什麼事兒啊。

司文傑這個小崽子,這次要是找到了他,不打斷他的腿,哼哼。

想起了自家媳婦的欲言又止,鬼使神差地司國忠帶著司國耀去了縣醫院。

他有個同學在這裏當婦產科醫生,司國忠找的就是她。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兄弟倆看著和人撕扯成一團的司文傑,一個比一個火大。

“司文傑!”

司國耀看到了兒子,這幾天積攢起來的醃臢氣完全控製不住了,他一腳地飛踹過去,司文傑連滾帶爬地想跑,可抬頭一看,自己二叔一臉怒氣地堵住了去路。

“嘿嘿,二叔,嘿嘿!”

看著他嬉皮笑臉的這個德行,司國忠完全不留情麵,大耳刮子直接地招呼上去了。

這自家孩子自己往死了揍,司國耀也不見得有多心疼,可是被自家弟弟這麼幾個耳刮子抽過去,不提傻眼了的其他人,司國耀心疼的直抽抽。

看著司國忠似乎還沒打痛快,他急忙地上前,攔住了司國忠,

“老二,先別忙著打,咱們先解決事情。”

司國忠聽著這話,倒也冷靜下來了,扯著司文傑開始問話了。

“馬潔在哪兒?”

聽著這話,司文傑還哪裏敢有僥幸心理,老實地點頭了,

“她在病房。”

說起來,他是害怕自家老爹,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揍的主兒,誰不怕?可就算是這樣,對著自己爹的時候,司文傑坑蒙拐騙的手段都使過,可是二叔可不一樣,司文傑一點兒也沒想著在他跟前耍花樣兒的。

“行了,收拾東西回家。”

再怎麼白癡,司國耀也知道這婦產科是幹嘛的地方,氣的隻哆嗦的司國耀在聽他說欠著人家醫院二十塊錢時,又狠狠地踹了司文傑兩腳。

哥兒倆的口袋扒了個一幹二淨之後,還差兩塊多。

不得已,司國忠也隻能舔著臉去找了自己的老同學借了錢,許諾過兩天就還給人家,盡管同學很體貼地沒問,可司國忠還是覺得老臉上燒的慌,這麼大點子的地方,這種事情壓根兒就瞞不住人。

馬潔在看到司國耀,司國忠兄弟倆時,似乎也知道羞恥了一樣,耷拉著腦袋,完全不敢抬頭看人。

對著自家孩子是恨鐵不成鋼的話,對著別人家的閨女麼,兩兄弟就是同一個想法,這樣不檢點的女兒家,簡直傷風敗俗,丟人現眼。

要是自家閨女,早一棒子打死算了。

“馬潔,你有啥打算嗎?”

司國忠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他打發司國耀回去找馬家人了,這事兒能在縣城解決就在縣城解決,可別再回去,弄的風言風語了,實在是沒必要。

司國耀就是個沒主見的,一切都是自家弟弟說了算,反正以後是好是壞的,不是自己閨女,他也不心疼不是。

“……”

馬潔除了掉眼淚之後,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

她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可這世界上哪兒去找後悔藥啊?

所以現在才知道後悔,晚了!

女兒家不自愛,落到這麼個下場,也隻能說一句活該了。

司國忠雖然心裏這麼想,可麵上不能這麼說。他歎了口氣,覺得這事兒不該自己來開口。等著馬家人來了,他們肯定會解決這事兒的。

“算了,你好好兒休息吧。”

司國忠說了這麼一句之後,然後轉身地出去了,多囑托了人家護士兩句,讓她們幫忙多照顧點兒馬潔,這其中,他又找了自己的老同學,讓她盯著馬潔,可別處岔子或者跑了,自己真是要沒辦法和馬家人交差了。

既然是求人幫忙,司國忠也不好再藏著掖著,將這事兒大概齊地說了說。

司國忠出去了,馬潔隻覺得巨大的惶恐抓住了自己,讓她眼淚橫流的同時心中也充滿了悔意,可惜的是,現在再後悔,已經晚了。

“你別哭了,煩不煩啊!”

司文傑自己也怕呢,看著馬潔不停地掉眼淚兒,一臉不耐煩地道。

雖然早知道司文傑是個什麼德行,可她還是忍不住地覺得有些心寒,眼淚掉的更快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豬油蒙了心,所以才會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

想想自己的父母,家人,他們肯定恨死自己,想要打死自己了。

自己這麼丟人現眼,他們能饒了自己才怪。

馬潔也不反駁司文傑的話,一句話沒有,眼淚掉的更快了。

在司國耀離開小南莊時,馬潔的爸爸就在後麵偷摸地跟上了他,所以現在司國耀在醫院門口被人堵住,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司國耀雖然不大動腦子,可是這樣明顯的事情,他還是能明白過來的。

“現在可咋辦?”

兩個大老爺們兒,難兄難弟,抽著旱煙,在醫院附近,無言了半天之後,司國耀終於出聲問道。

“你說呢?”

馬潔爸爸想想自家閨女做出的丟人現眼的事兒,甕聲甕氣地道。

“反正我家那個丟人現眼的小崽子是不會回去了。你家可是閨女,你打算咋?”

司國耀已經想明白了,對著他說道。

“馬潔她二姨兩口子在廣州打工,我送她去廣州。”

馬潔爸爸想了半天之後,對著司國耀道。

兩人做好了決定之後,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這事兒鬧的,自此以後,司家和馬家就算是不是仇人,肯定也不會往來了。

鄉裏鄉親的不說,兩家還是姻親呢,因為倆孩子弄成了這樣,這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病房,馬潔爸爸看著臉麵青腫的司文傑,眼裏淬著毒,可是看著自家閨女,他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死丫頭啊,這樣不自愛,這是要氣死人啊!

“醫院的錢我們結了,這二十塊錢給丫頭買點肉啥的,補補身子。我們先走了。”

司國耀又踹了兒子兩腳,率先地出去了。

司文傑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的馬潔,歎了口氣,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簡直丟人現眼!

司國耀想想自己剛剛還從司文傑身上搜出了二十多塊錢,更加惱火。

人命關天的醫院裏,他還敢有小心思,能不讓恨嗎?

這麼個混賬犢子,如果不是自己的骨肉,他肯定直接打死他,馬家人也實在是太好說話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司國耀心中忍不住地想道。

不過想想彪悍的嶽家,想想大舅哥,他又忍不住地頭疼了,這特麼的都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就算是再難,陳慧也是自家花了大價錢娶來的媳婦兒,和馬潔這種沒臉沒皮倒貼的可不一樣,所以這門親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事情解決了,司國忠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直接地打發了,就不關自己啥事兒了。

這之後,司家人和馬家人都消停下來了,這倒是聽讓大家詫異的,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畢竟是醜聞,誰也不能上趕著去問吧?

所以大家也就隻能幹著急,沒辦法知道具體的情況。

司文傑為了求的舅舅兼嶽父的原諒,整整地在陳家院門口跪了兩天,最後暈過去了這才讓陳慧心軟了。

最後夫妻倆一起出門打工去了,先避上一兩年,等風頭過去了再說其他吧。

司文傑兩口子去的是安徽,據說陳家有個什麼親戚在安徽煤礦上,能照顧照顧小兩口。

司國耀對於兒子的離開完全沒有不舍,陳麥穗哭的眼睛腫了好多天都沒消散下去,為人父母,嶽秋荷也是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這事兒來的快,解決的倒也快,完全不跟前世似的,司文傑帶著馬潔跑去了南方打工,陳慧直接地回娘家了,又過了一兩年,陳慧另嫁別人了事了。

事情解決了,嶽秋荷也拿到了在木匠那兒定製的小推車。

她是仿照後世的那種爛大街的小吃車做的,盡管不如後世的那麼精致,不過也已經足夠讓嶽秋荷滿意了。

能推著走,就能讓自己省事兒不少,如果有個牲口替自己賣力氣的話,自然是更好。

可惜的是,這年頭,家家的牲口都是寶貝,要犁地,要推磨,要拉糧食,怎麼可能會借給隔天用?

所以嶽秋荷也隻能打消這個念頭了。

聽說嶽秋荷要上公社去做什麼小買賣,司婆子完全不同意,隻顧著她浪費糧食,嶽秋荷做出來的涼皮她嚐都沒嚐一口。

嶽秋荷心裏頭堵得慌,索性不再征求司婆子的意見,不顧她的謾罵,做好了涼皮,熬好了涼皮水,備了辣椒油,大蒜,胡蘿卜絲,香菜之後,直接上公社去了。

司婆子對著這個敗家的兒媳婦真的是完全忍受不了了,她覺得有必要讓兒子好好兒地管教管教他媳婦兒,再這麼下去,這個家有多少的東西夠她敗的啊?

她當然發現了兒媳婦兒的態度有問題,可司婆子是誰,她一輩子要強慣了,咋可能會對著媳婦兒服軟?所以這婆媳關係越發地僵硬了。

嶽秋荷推著小推車,再次地慶幸這裏雖然是山路,可到底都是平路,不用翻山越嶺的,否則的話,自己哪裏能吃的消?

思甜放在車上推著,她也輕鬆了許多。

平時二十多分鍾的路,硬生生地花了四十分鍾才到,集市上已經很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