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婆子也確實沒想到老二媳婦竟然這麼幹脆利落,她後悔了,可到底身為長輩也是拉不下來臉和兒媳婦求饒示弱。

所以事情就這麼僵持下來了,到了後來,司婆子從老三那兒曉得了老二媳婦兒的生意到底是咋回事兒,而且老三媳婦兒也摻和了進去,每月能得了十多塊,二十塊錢。

有錢賺,這下子司婆子更加地不能鬧騰了,畢竟這不是老二媳婦兒一個人的事情了,還有老三呢。

王翠鳳一直都是個好吃懶做的性子,現在好容易地有點兒事情做,司婆子哪能忍心再折騰?

不看僧麵看佛麵,所以為了老三,為了兒子,她也得忍著。

嶽秋荷一家三口在公社的生活忙碌溫馨,踏出了這一步,反倒是比她想的還要順利,還要幸福。

不過可惜的是,生活永遠不可能永遠順利,不會永遠沒有波折。

所以在司國忠冷著臉找上門的時候,嶽秋荷知道,自己最近的平靜生活結束了。好在現在的司國忠對於媳婦兒的折騰能力有了些許的了解,這一路上從小南莊到公社,他也從老娘的添油加醋中慢慢地冷靜下來了。

不管咋說,這事兒不是媳婦一個人的錯。

司國忠覺得自己足夠冷靜,對著媳婦兒也是足夠的理解,可還是沒有贏得媳婦兒的諒解。

所以夫妻倆不出意外地又爆發了一場爭吵。

嶽秋荷覺得自己特有自知之明,將文豪送去了司國慶哪兒,不用讓孩子來麵對父母的醜陋。

最後氣呼呼的司國忠離開了小吃店,嶽秋荷雖然生氣,憤怒,可也很快地就平靜下來了,那些糟心的歲月對自己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幫助,她很快地就能冷靜下來。

司國忠雖然離開了,可是越想越生氣,這特麼地叫什麼事兒啊!

盡管媳婦兒跟著二嫂在做生意了,可司國慶也不會無原則地偏向自家二嫂就是了。

雖然二嫂能幹上進這是好事兒,可到底老娘受苦受難一輩子,臨老了總不能再看兒媳婦的顏色過日子吧?所以他和司國忠的交談中就有些指責之意。

司國忠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一方是老娘,一方是媳婦兒,他能咋辦?

再者說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媳婦兒,這裏頭老娘難道一點兒錯誤都沒有了,司國忠就算是再臉大,這話他也說不出口。

所以他該咋辦?

司國忠是真的認真地在谘詢司國慶的意見,這下子,司國慶也沒話說了,畢竟這是二哥的家務事兒,他當弟弟的咋好插手?

司國忠倆兄弟到了最後也沒有想出個什麼好的辦法,嶽秋荷第二天早上已經能很冷靜地開門營業做生意了。

就算是個小小的麻辣燙,嶽秋荷也能做出花兒來,她這個小小的麻辣燙店,種類可著實不算少,盆燴麻辣燙,沾汁麻辣燙,幹炒麻辣燙,麻辣寬粉,涼皮,炒涼皮,反正讓人有足夠的選擇。

而且不用那麼辛苦,早上起來準備好了蔬菜之後,九十點開門就成了。

一夜過去,司國忠臉色有些不好看,既然找上門來了,嶽秋荷也不會將他趕出去,早上沒啥生意,夫妻倆僵持在店裏,誰也不想先低頭。

“既然你都在公社支起這麼一攤了,那還去縣城嗎?”

最後司國忠看著她逗著思甜玩,絲毫都沒有困擾的樣子,出聲問道。

“去呀,這個店隨時可以關門,房子我也隻租到了年底,桌椅板凳的可以賣給木材市場,至於其他的這些東西,拉回家就行了。”

嶽秋荷淡淡地道。

“那你折騰這麼一出是為了啥?好好兒地在家過日子不行嗎?”

司國忠有些想不明白地問道。

“不為啥,反正就是看不慣你們家的那個德行,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嫂和國玉在集市上賣涼皮的事兒,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說而已,又何必呢?”

嶽秋荷冷嘲道。

這事兒司國忠當然知道,他家老娘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家媳婦兒是個蠢貨。

這會兒他之覺得臉上燒得慌,到底是一家子人,幹嘛為了這麼點子事兒鬧成這樣啊?

可其實這話司國忠說不出口,因為他老娘一臉得色地告訴他,國玉賣涼皮已經掙了近一百塊了,這可是自己三個月的工資了。

所以現在他想,媳婦兒開了這麼個小店,這一個月下來到底能掙多少錢?

可是媳婦兒開店沒有找自己要錢,沒有要自己幫忙,所以他還真是問不出口。

底氣不足說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