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二嫂強硬,司家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不一樣還是謀奪二嫂的方子,不過是覺得二嫂好欺負罷了,這會兒倒是有臉說了!”

王翠鳳其實以往並不愛摻和這些,不過如今可是不同,想想自己和二嫂之間的交情,借著她的能耐,自己這幾個月真心是賺了不少錢,等年後自己再在公社開個小賣部,以後也能賺錢養活自己了,這些可都是二嫂幫自己出的主意,想的法子。

王翠鳳覺得做人不能太寡情了,她一向都是這樣,所以才會出聲替自家二嫂抱不平。

“走吧,思樂,這些話不是你個小丫頭該聽的,省的髒了你的眼睛,汙了你的心腸!你要記住,做人還是要講良心的!”

王翠鳳也不等司家人發難,直接拉著自家閨女走了,最後還痛快地補了兩刀。

司家上下,包括司婆子到司國忠,都是老臉通紅,青青紫紫的,也是好看的很。

唯獨司國耀和司國玉倆人麵色如常,一點兒也沒受了影響。

“老三,你也不管管你屋裏人,這什麼話都能說,搞得咱們一家子心腸多壞一樣,當初那也不過是隨口一提,況且老二媳婦兒收了錢,這才教了咱們娘們兒手藝的,怎麼聽你媳婦兒這麼一說,好似咱們跟陳家人一樣沒臉沒皮的……”

別人不好說話,可司國玉才不管呢,反倒是覺得自己出了風頭,

“喔?原來大姐不是找了小妹白學的?是交了錢給二嫂的?”

這事兒的裏外裏的他都聽自家媳婦兒說過,甚至他還在公社集市遠遠地看見過賣涼皮的大姐和大嫂,現在大姐說這話,正是應了那句話,沒臉沒皮的強盜一樣,大姐甚至連陳家人都不如呢。

司國玉聽了這話,一張肥臉漲的通紅,口裏頭呼哧呼哧地想說些什麼,可看著自家二哥臉色難看的厲害,她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幹了件蠢事兒,扭過頭,背過身子,不理別人了。

一時之間,堂安靜的跟墳場一樣,隻有火爐子的爆碳聲音了。

“我昨晚沒睡好,先回去補一覺,你們先聊著。”

最後還是司國忠最先耐不住,最先起身走了。

他走了之後,堂屋的氣氛才算是慢慢地回轉過來了。

陳麥穗剛家來,賣了半天的嘴,想想自己屋裏還沒收拾好呢,從娘家帶來的東西,文傑買給家裏的東西也沒收拾呢,算了,自己還是走吧。

媳婦兒是外人,指不定婆婆這會兒怎麼嫌棄自己呢,她還是識趣兒地先走好了,省的婆婆一會兒趕人。

陳麥穗下炕穿鞋走人了,屋裏就剩下司家幾口子人了。

“媽,您以後少摻和這些有的沒的,他們的日子窮的過不下去了就上外麵要飯去,可千萬別再弄這些幺蛾子了,都是一家子人,將心比心,二哥心裏指不定怎麼難受呢,再者說了,二嫂做的也夠好的了,現在我們都分家了,自己能看顧的過來,誰家也沒餓著肚子,您這又是何必呢?”

司國慶一向孝順,也從來沒和司婆子說過這種話,今天乍然聽小兒子這麼說,司婆子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可真心是沒有什麼好反駁的,當初是自己眼饞老二媳婦的生意好,所以才起了那個心思,可自己也沒壞心啊,不過是想著一大家子誰都不容易啊,所以彼此幫襯幫襯的……

“三哥,這事兒也怨不得媽,都是我們自己起了貪心,所以才鬧成這樣的,聽三哥這麼一說,我也是沒臉的很,以後不會了。”

司國言一直都是這麼貼心,言語上也說的認真。

“這事兒和我沒關係,要說你自己去找二哥二嫂說去,二嫂一向待你好,你呀,也是個糊塗的,跟著她們起哄什麼,你也不多想想的,好歹你也識幾個字兒,別自己把自己弄的跟個文盲一樣……”

這話說的,好在陳麥穗不在這兒,司國玉沒臉沒皮的完全不在乎,隻有司國言一個人羞愧交加的。

想想因著這事兒,自己和娘家鬧的不痛快,如今和婆家鬧的更不痛快了,司國言感同身受的,心裏更加地難過了。

她低著腦袋,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了,司國慶這才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