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滿倉到底帶來了什麼樣令這司家上下老小震驚的消息暫且不提,先說說嶽秋荷回娘家的情狀吧。

嶽秋荷其實對於回娘家並不有多熱衷喜歡,不過是不想在司家伺候人,所以才想著離開的。

反正司國玉兩姐妹都在,也至於沒人做飯伺候人的,她有何必非要硬撐著不回娘家?

以前是為因著這個家,因著司國忠這個人,可是現在麼,嶽秋荷徹底地無所謂了,不管是這個家也好,司國忠這個人也罷,都沒有讓她有任何的感覺了,她又何必這樣辛苦自己呢?

離開了司家之後,她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嶽光宗還小,一向又都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對著姐姐的情緒變化感知不大,可是嶽冬麥可不一樣,她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當然發現了姐姐和姐夫之間的不對勁兒來。

可到底她是當妹子的,很多的事情不該由著她來問的。

姐弟三人,速度自然快,嶽光宗小外甥文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在文豪全省上下都被嶽秋荷包的圓鼓鼓的,也不怕透風,能看到高處,遠處的風景,哪怕是光禿禿的山,也是讓司文豪高興死了,一驚一乍的樣子惹的嶽光宗越發地愛惹他了。

舅舅外甥倆玩的倒是開心,嶽秋荷推著自行車,後背的背簍裏思甜睡的香甜,嶽冬麥手上也拎著一個包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的事情薑家咋說的?這都正月了,可又要推遲?”

嶽冬麥本該是今年後半年嫁人的,可她婆家薑家後來找人合了一下八字,算了下日子,後半年沒有好日子,所以就推動了明年二月,據說二月初六是好日子。

為著這個,薑家還特意地去了三四趟廟上,找老人家算日子,總算是找了這麼個讓人能接受的。

“沒有,還是二月初六,大姐,我有些怕的。”

嶽冬麥臉上帶著一絲的惶恐,卻是一絲一毫的歡喜都沒有。

“怕什麼?薑軍不錯,再說了,你們結婚了薑家就會分家了,你們過自己的小日子,你和夏荷倆繼續經營公社的麻辣燙,讓薑軍給你們收菜,幹點兒重活兒啥的,這不挺好的?”

薑軍是薑家的小兒子,一早地就說明白了,等薑軍結婚之後薑家就分家,也不用薑軍養老,況且嶽秋荷是知道的,薑軍對著自家妹妹著實不錯,而且他又不是那種調三斡四的人,踏實本分,嶽秋荷對這個妹夫挺放心,挺滿意的。

“還是說,咱爸媽不給你準備嫁妝?”

嶽秋荷想起了這事兒,盯著她問道。

“媽說過兩年小弟要娶媳婦兒了,家裏也不寬裕,所以要攢著錢給小弟說媳婦,給小弟蓋房子的。”

“放屁,這話你也信,今年這後半年你和夏蓮倆掙了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再說了,還有薑家送來的彩禮呢?三百塊彩禮,還有自行車和縫紉機,這媽總應該讓你都帶走吧?”

嶽秋荷聽著,忍不住地爆粗口問道。

“彩禮媽說讓我帶走一百,自行車和縫紉機正好留著給小弟娶媳婦兒了,畢竟咱家就這麼一個命根子,他要成家可不能委屈了!”

嶽冬麥說著這話,眼圈兒已經紅了,之前她就一直在極力忍著了,畢竟大過年,自己哭鬧也不吉利,現在被自家大姐這麼一問,她能不委屈嗎?

“冬麥,你現在也漸大了,不是春草那樣不懂事的小丫頭,你自己的事情你心裏也要有個譜兒的,明明知道攢爹媽是個什麼德行,你要是一味地忍著讓著,那最後受委屈的隻能是你。我畢竟已經出嫁了,很多的事情不是我能摻和的,你自己不爭取,那就隻能讓人欺負了。你自己好好兒想想吧。”

嶽秋荷本想幫妹妹出頭的,可複又想想還是算了,她要是自己立不起來,自己又能幫襯到什麼時候去?

“大姐,那你說我該咋辦?”

嶽冬麥其實也是有些心思的,不過因著爹媽的一直壓製,因著小弟一向在家裏的地位,所以她不敢。

“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人能幫襯你一輩子的,以後你出嫁了,薑家也不都是善人,就算薑軍不錯,可他那個媽,那幾個嫂子什麼樣人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你想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