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隻剩下了大家稀裏嘩啦地吃麵的聲音了。
嶽媽自己也尷尬呢,可沒人解圍,她訕笑了下,也就閉嘴了。
要說不傷心真不可能,上次嶽媽這麼說的時候嶽秋荷就在心裏暗暗發誓了,以後自己不管嶽家的這些破事兒了,可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
可惜的是,現實又給了嶽秋荷一個教訓,很多時候好心不一定能換來好報的。
算了,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自己絕對不會再嘴欠地管嶽家的事了。
這一次,她是認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嶽秋荷就帶著思甜家去了,嶽家人雖然挽留了下,可明顯是嶽秋荷的心情不大好,所以嶽家人誰也沒攔住就是了。
送走了嶽秋荷之後,嶽媽就受到了丈夫和兒子的雙重嫌棄,
“光宗的工作還沒解決呢,你對著老大客氣些,省的她真的撂挑子不管了,以後有你後悔的呢。”
這是嶽爸的話,在他眼裏,幾個閨女遲早是要嫁人的,是絕對指望不上的,唯獨光宗是嶽家人,將來要為自己老兩口養老送終,要為嶽家傳宗接代的。
所以他這話一出,嶽媽的臉上就有些發白。
“是呀,媽,上次你就這樣,鬧的我大姐不高興,這次又這樣,媽你以後說話可過過腦子,行嗎?”
嶽光宗對著嶽媽嫌棄道。
“哎呀,我這不是……嘿,你放心,你大姐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她對你們姐弟幾個是真的好,別擔心。”
嶽媽對著兒子解釋道。
“是呀,就是因為我大姐這麼好欺負,所以媽您吃定她了,是吧?可千萬別作,老實人惹火了才麻煩呢,媽有本事嫌棄我大姐,那就有本事給光宗找活兒幹,以後您也有骨氣些,千萬別求了我大姐才好呢!”
嶽夏蓮說完之後,冷笑了兩聲,轉身出去了。
算了,這家人的嘴臉自己早就知道了,不過是為大姐有些不值而已。
一家人因為嶽夏蓮的這話不歡而散。
嶽夏蓮想想自己還是跟著春草去公社算了,省的在家淨給人心裏添堵了。
二姐出嫁之後再到公社做生意,可至少得半個月之後了,所以這一陣子還得自己一個人頂著了。
第二天大早上的嶽夏蓮就帶著春草離開了,畢竟小姑娘還要上學呢。
等嶽媽起來之後,可不僅是冰火冷灶的問題,甚至連人都沒影兒了。
雖然想想也知道姐兒倆去了哪兒,可是這種感覺還是讓她很不爽,這一個兩個的都學壞了,不把自己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裏了。
罵罵咧咧半天之後,嶽媽這才不情不願地去廚房做早飯去了,家裏的三個男人可都是要吃飯的,誰都不能餓著了。
可惜的是,嶽媽弄的荷包蛋被嶽光宗嫌棄了個遍,雖然嫌腥氣重,可嶽光宗一個人還是幹掉了三個雞蛋。
嶽媽也不舍得說他,她的那顆雞蛋讓兒子吃了,嶽媽隻喝了半碗清湯,塞了幾塊兒饅頭,這就算完了。
左右她自己不覺得委屈,家裏也一向是這個調調兒,大家也都習慣了,最可怕的是,她自己也習慣了。
嶽秋荷回了家之後,這些天司婆子就沒給過她好臉色,不是嫌飯鹽多了就是嫌她太奢侈,浪費東西。
反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嶽秋荷知道她這是因為什麼,可也沒有解釋,完全當沒聽到。
司婆子不想離開小南莊,她一輩子在這裏生活,對於外麵除了恐懼之外還真沒有多少的好奇,以後她就要跟著老大家過日子。
這事兒大房誰家都沒意見,主要是好處太多了,陳麥穗都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嫌棄?
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嶽秋荷將能打包的東西都打包了,不能打包的也都鎖進了櫃子裏。
司婆子因著她的這些舉動,心情越發地暴躁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好在司國忠一直到現在也沒啥動靜,倒是讓司婆子鬆了口氣兒。
不過不管咋樣,這該來的最後一定會來,這是阻擋不住的。
三月頭上,山上地裏都開始冒新芽兒,大家商量著今年的春耕時,司國忠終於回來了。
這次仍舊是個拖拉機,不過是空的,這還是第一次,司婆子見到滿臉的不高興。
司國忠也知道老娘為啥不高興,哄了好半天。
司國耀兄弟倆帶著司家人一起幫忙裝車,一個小時不到二房的那點家底子就全塞到車上了,倒也滿滿當當的一拖拉機呢。
兩口子帶著倆孩子告別了司家人之後,朝著縣城,朝著他們的新家,新生活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