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來了麼,郎戈一直以來隱瞞自己的東西,林笑心中一動,繼續看了下去。
畫麵中的郎戈微微沉默了一下,剛毅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布滿愁容,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裏,嘴唇慢慢合動,把事情原本的經過慢慢的還原在了林笑麵前。
十二年前正是天一教猖獗的時間,不僅在木域,在和木域交界的雷域火域以及其他聯邦域都大肆抓捕無辜的研究人員和試驗材料,搶劫各大銀行和倉庫。
因為天一教眾隻要使用控屍訣製造怨屍,就可以輕鬆獲得築基期的實力,而各大門派和機構也少有不被怨氣影響的功法,克製鬼物的秘術則更是稀少。
門下教眾數量迅速擴大,無數亡命之徒加入,借著屍人之威四處作亂,一時之間惡名遠揚,人人自危,儼然有滄瀾大陸第一邪教之勢。
但是一群流匪終究隻是烏合之眾,來自屍人的力量終究是無根之木,也缺少高端力量。
事情變得嚴重以後,天元聯邦迅速組織了各國精英衛隊,軍衛和城衛提供支援,各大城市敞開物資供應,短短一個月就把天一教打的潰不成軍,幾乎傷亡殆盡,隻有少數精英弟子想辦法遮蓋住身上的怨氣,隱藏在了人群之中,過著惶恐不安的日子。
郎戈其時正是一名剛剛當上爸爸的基層城衛,從頭到位參與了這次行動,親身見證了天一教的滅絕人性,慘無人道。
大多數城衛隻是來湊湊人數,渾水摸魚,在後方做做工作。但是郎戈不同,奮戰在第一線,不眠不休,光自己親手帶隊偵查就抓獲處決了好幾個天一教徒,參與的行動更是數不勝數,一直圍剿天一餘孽到邊境。
到戰事基本結束,郎戈才從邊境回到了自己的城市,樺木市。
家中含淚等待的妻兒,受害者獻上的錦旗,城市又恢複了往日的安寧。
郎戈摟著妻子,逗弄著才剛剛一歲的兒子,開心的站在市政府大廈頂端,看著自己和戰友們拋頭顱灑熱血保衛的城市,內心一片安寧。
在這之後,郎戈也被提到了樺木市城衛局第三大隊副隊長的職位,在整個樺木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年紀輕輕,前途一片光明。
有一天,郎戈和往日一樣埋頭和手下開會討論著一個案子,手機突然響了幾下。
郎戈隻對妻子和領導設了鬧鈴,便拿起來看了一眼。
電話是自己妻子打來的,沒有重要的事情妻子不會打電話過來,但是案子也很關鍵,就差自己一個總結了,家裏那邊保安陣法也都挺齊全的,一分鍾應該沒什麼問題。
沒想到,這個電話,就是永別。
短暫的總結了一下,郎戈散會後立馬給妻子回了個電話,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滴,滴,滴
郎戈感覺到慌了,真的好慌。
驅車趕到家中的院子,剛打開門就一股血腥味,兩個保安正躺在院子裏,脖子被整個扭斷,血從斷口處浸潤了小小的草坪,在太陽下蒸騰出血色的霧氣,也熏紅了郎戈的眼眸。
掏出鑰匙,郎戈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恐懼吸走了,連續幾下都沒打開門。
終於顫抖著打開了門,迎麵而來就是兩條刺眼的血痕,像是一個人從門邊流著血往裏麵爬行。
郎戈雙腿發軟,沿著門邊的血跡慢慢移動,血跡一直蔓延到一樓的客廳,小孩兒睡的小床被推翻在地,妻子拿著自己給她防身用的機關筒,靠在小床前,安靜的閉著眼睛,膝蓋被打碎,整個人都被血浸泡著。
對麵則是倒在椅子上,一臉詫異死不瞑目的凶手。
自己的孩子也安靜的躺在一邊,太陽的光芒靜靜的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母子兩臉上一片平靜。
郎戈跪在妻子寧青絲麵前,輕輕的摟過妻子和兒子,癟著嘴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
郎戈和寧青絲在高課就是同學了。
郎戈家裏窮,不會說話情商低不招人待見,還不愛學習,整天就隻知道練功和打球。
寧青絲則是班長加班花,家境也算不錯。
因為兩人住的比較近,寧青絲就被老師吩咐帶著郎戈學習,所以寧青絲就總是攆著調皮的郎戈到處跑,偶爾被逼急了,溫柔的寧青絲也會揪著他耳朵叫他寫作業。
郎戈的父母都是農民,為此還經常帶點土雞蛋野雞什麼的給寧青絲帶去。
一來二去,兩人就生起了情愫。
郎戈在高課畢業後直接入了城衛學校,寧青絲則繼續進學曆史,期間兩人一直異地,隻能用手機視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