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後花園裏,葉尋一個人坐在亭裏,鬱悶的往魚池裏扔著魚食。
在看到魚兒為了爭奪魚食相互擁擠在一起時,葉尋心煩意躁的放下裝魚食的碟,一個人踱步在小道裏。
“怎麼了?葉尋,又有什麼煩心事了嗎?”唐茵上前給葉尋披上了一件衣服,詢問道。
“沒事,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葉尋蹙眉駐步,望著院子裏的假山靜靜的出神。
“你總是這樣,將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裏,一個人獨自承受著,我也可以為你分擔的。”唐茵撅著嘴,低著頭看著腳麵。
葉尋轉過頭看著唐茵,神情冷漠道:“那你又能做什麼呢?你能替我分擔政務嗎?你認識的字十個手指頭都沒有。你又能上戰場打仗嗎?你連殺隻雞都不敢,我能指望你做什麼?”
“葉尋,你!”唐茵捂著嘴,眼睛中委屈的淚光閃動。
葉尋別過頭,看向別處。他現在的心情很是煩躁,就像是掉進了油鍋裏一般煎熬。
唐茵看到葉尋如此反應,捂著臉哭著跑開了。
葉尋沒有去追唐茵,他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想清楚自己未來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次日,太守府的議事廳裏,葉尋麵無表情的看著末席臉上陰雲盡去的龔景。
看得出來,盡管龔景竭力想要抑製住興奮的情緒,但他不時上翹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各位,今天我要宣布一些命令,這也是我在青州城的最後一項命令。”葉尋語氣沉重的說道。
“李老和石達開留守青州城,輔佐龔使君治理青州。夏維喆、平保兒、林衝隨我一同前往平原郡。”經過鄭重的思考,葉尋決定還是留下在當地名望最高的李鴻章,但是卻安排了最忠於自己的石達開在青州城製約李鴻章和龔景。
不同於此刻快高興的跳起來的龔景,李鴻章顯得非常沉重,朝葉尋微微欠身道:“太守放心,老夫一定會竭盡所能輔佐使君的。”
“但願如此。”葉尋語氣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葉太守你就放心去平原吧,在下一定會替您治理好青州城的。”龔景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道,語氣中頗有一種農民翻身把歌唱的譏諷意味。
你不是像當州牧嗎?你不是想掌管青州嗎?抱歉,拜拜了您。
看到龔景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葉尋就有一種想把自己四十二碼的鞋子印在他臉上的衝動。
“諸位下去做好交接工作吧,達開你留一下。”葉尋不想理會龔景,直接宣布散會。
眾人拱手告退,整個議事廳裏隻剩下葉尋和石達開兩個人。
“達開,你覺得龔景和李鴻章這兩個人怎麼樣?”葉尋走下台階,抓住石達開的手席地而坐道。
石達開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實事求是道:“老實說,我並不喜歡他們兩個人。龔景就是一個偽君子真小人,一旦讓他得勢,他就會瘋狂的報複對手。至於李鴻章,我並不知道他的為人,但我與他交談時,我感覺到特別不爽,這個人的心裏隻有他的世家,沒有其他,仿佛所有東西都可以為他的世家所犧牲的。”
葉尋拍了拍石達開的肩膀,說道:“龔景你分析的很對,但是李鴻章你就錯了,這個人的心裏不僅有他的世家,還有大漢。我可以擔保,我一旦離開,他立馬就會聯合龔景對付你,然後再操控龔景這個傀儡,做青州的真正主人。”
“天呐,這李鴻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主公待他可是有知遇之恩。”石達開有些難以想象,這李鴻章心腸到底是有多黑,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知遇之恩,哼!”葉尋麵露譏諷,“他李鴻章要真念我的知遇之恩,就不會背地裏做這麼多的小動作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具體情況怎樣,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靠你隨機應變。”葉尋神情擔憂的說道。
現在,他也就隻能寄托於石達開了。
“達開明白了,一定不負主公所望。”石達開信誓旦旦的抱拳道。
葉尋又拍了拍石達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手勢。兩人與其說是從屬關係,倒不如說是可以將性命交托給對方的生死兄弟。
回到了府中,一進門就見到滿院的下人正在忙碌地收拾著東西,該要的不該要的統統打包帶走。看這架勢,要是太守府可以搬走的話,隻怕連太守府都要一並搬走。
葉尋躲過幾個搬著東西出門的下人,一路像是闖關曆險般來到了唐茵的房間。推開門,隻見唐茵背對著他,趴在桌子上拿著毛筆在寫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