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獻金的與斂錢的
市電視台寬敞的演播大廳上橫掛《潘婷女士捐款儀式》的條幅。捐贈儀式會場主席台上就座的有市政協主席、佘坑縣長、石墩區連區長、潘婷等領導、貴賓。會場下就座的有市、區有關部門的領導；街道辦事處、社區的領導及有關人員；市日報和電視台等媒體記者；“成才學校”籌備組的負責人西門卿、潘金鐮、辛福、侯誌兵、文武學校唐副校長以及梁慶、潘盤山、辛範仁、甘仄、西門妞、梁白菱等貴賓計上百人。上午9點整，市政協主席宣布：“台胞潘婷女士捐贈大會現在開始，首先請台胞潘婷女士講話，大家鼓掌歡迎。”會場上一陣熱烈掌聲。潘婷向台上領導和台下貴賓鞠躬後，發表熱情洋溢的講話。她在講話中，講述了海峽西岸的現代化建設突飛猛進，感動了她，鼓舞著她。家鄉的日新月異的變化讓她日夜興奮不已，總想為家鄉做些什麼，幫上點忙。她包括這次已三次回鄉尋根謁祖，一次比一次感受深，對這塊養育她父親，養育她祖宗熱土的眷戀之情一次比一次強烈。她父親潘甲慎生前經常佇立海邊遙望對岸，熱淚盈眶。他在彌留之際不停地叨念著“赤螺坑”、“家鄉真美真好”、“要回家看看”的話。她被父親感動得熱血沸騰。她要秉承父親的願望：家鄉要發展，教育放第一。當她參觀“成才學校”建設工地時，感到大辦教育，興辦學校，成了民眾共識，覺得這條路走對了，走寬了。她的祖父、父親幾度籌款興辦學校，由於時局動蕩未能如願。她的女兒甘仄在參觀“成才學校”建設時對她說：“媽，外老祖父、外祖父籌款辦學都半途而廢，成了憾事，咱不能繼承他們遺誌做些什麼嗎？完成他們想做沒有做成的事情。媽，我們能為卿兒做點什麼？假如外祖父在的話。”一句話啟發了潘婷，於是潘婷決定，把她父親在佘坑縣當縣長時從該縣募捐來的黃金白銀近200萬元奉還佘坑縣父老鄉親，建校辦學。讓後代學好知識，掌握本領，成為振興民族的棟梁之才。同時她也決定將其父親的遺產價值150萬元的黃金贈給“成才學校”，完成其祖父、父親未竟的事業。潘婷的深情感人的話一說完，大廳裏爆出熱烈的掌聲。一男一女少先隊員上前給潘婷係上紅領巾，獻上鮮花。照相機、攝影機的鏡頭都對著潘婷，閃光燈在大廳裏不停地閃爍。潘婷激動地流出了淚水，低下頭在少先隊員臉上親了親。緊接著在掌聲和音樂聲中，佘坑縣長從潘婷手中接過裝有黃金白銀的嶄新的鋁合金箱，西門卿從潘婷手中接過裝有黃金的新木箱。最後，市政協主席講話。他說：“佘坑縣縣長和‘成才學校’負責人接過的不僅僅是黃金白銀，而是潘婷女士的赤誠之心。我們被她這種濃濃的桑梓之情所感動，所鼓舞，所鞭策。我們要把這些寶貴的財富用在教育上，用在育人上，用在培養振興民族的棟梁之材上。”他要求，“成才學校”要以潘婷的父親“甲慎”和她本人的名字為兩座教學樓命名。政協主席最後深情地對大家說：“潘婷女士身患重病，動了手術，仍然心係家鄉，關心家鄉建設，關心家鄉教育事業。她舉債治病，可就不肯花手中的黃金白銀一個毫，高風亮節，可敬可佩，我代表全市人民向她表示感謝!”說著，政協主席深情地朝潘婷鞠躬致謝。全場的人都被震撼了，有人流下了熱淚。會場上靜了一會兒才爆出熱烈的掌聲。後來才從潘婷的女兒甘仄口中得知，潘婷這次回來之前患直腸癌做了手術。捐贈儀式之前，潘婷和女兒甘仄隨潘金鐮、西門卿走進正在建設的“成才學校”校園區。她們邊走邊看，饒有興趣地一邊觀看一邊議論。教學樓一棟棟拔地而起。大禮堂、試驗樓、電教樓、圖書館、閱覽室、餐廳……綠化林地中有座亭閣分外引人注目，偌大的運動場已粗具規模。“再過一年的建設和完善，秋季就可以招生上課了。”西門卿介紹說。潘婷在女兒甘仄的攙扶下邊看邊問，心想西門卿的母親和侯誌兵母親不要一分錢贈還自己的房子，使自己的祖屋作為潘家祖業得以保存，讓自己感動不已。這種誠實利人的胸襟和品德，正是父親鍥而不舍培養和追求的目標，可是天不遂人願，父輩隻能望天興歎。今天自己能為西門卿她們做點什麼呢？正在這時女兒甘仄對她說：“媽，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麼？假如外祖父在的話。”一句話啟發了潘婷，也促使她下決心，把父親的遺產黃金捐贈給“成才學校”以遂父親心願。潘金鐮將潘婷的決定報告了連區長，連區長又向市政府作了彙報，於是就有潘婷女士捐贈一幕。電視台、報紙競相刊載了潘婷獻金的消息，各大媒體以及海外傳媒也紛紛加以報道。春暖花開。芹山公園裏的一片紅棉樹競相開花，蓓蕾兒張開紅豔豔的花瓣彙成紅色的海洋。公園裏散步的人們流連忘返，過往大街的人群都要駐足觀賞。今年的紅棉樹花開得早又密又多，實屬罕見。樓市又闖旺了。每平方米3800元，兩年前無人問津，現在躥過了4600元，客戶還競相要買。店鋪原來一平方米14000元賣不出去，現在18000元爭著買。房價還要漲，火了，紅了。梁慶喜上眉梢：“低價無人問，高價競相買，成了規律，真是怪事。”梁慶高興得沒多長時間，“後院”起火了，讓他坐立不安，也感意外。房價一路攀升。原先出具身份證假買商品房按揭的公司員工，看到房價一直飆升，三人一夥、五人一團紛紛議論，公司以我們的名義買樓房按揭，算是我們自己的房子了。銀行以為我們個人買了房子，才按揭付款。雖然不是我們個人首付款和每月支付銀行的本息，但是這是在我們名下進行的。銀行認為是我們個人的房子，外界也認為是我們個人的，這是我們的權利。現在房價這麼高還在一直爬高，我們真想買也買不起。我們要維護自己的權益，把公司以我們個人的名義按揭的房子歸還我們，首付款和月的本息由我們個人付還公司，產權歸我們個人所有。這些議論越來越廣，後轉為呼聲越來越大。有人谘詢了律師，律師認為對外界來說是你們個人的房子，銀行也以為是你們個人的房子，一旦發生經濟糾紛，銀行要向你們個人主張權利，而不向公司主張。房子的產權在償還銀行本息後歸你們個人所有。再說你們個人和公司沒有簽訂有關虛假購房按揭的協議。大家聽後，覺得有理，要聯合起來，向梁慶攤牌要房。“爸，‘聯豐嘉園’的樓盤都快賣光了。”梁白菱興衝衝地對梁慶說。“好勢頭，好勢頭呀!不光‘嘉園’，‘穀侖小區’的樓房和店鋪也很紅火，這是前所未有的。”梁慶見女兒進了辦公室，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說。“爸，您看是不是把原來讓員工認購商品房按揭的事擺平，把款償還銀行，把那些樓房賣出去，不然……”“不然什麼？電腦裏把借員工的名字改為客戶的名字，改一下就好了，這還不簡單。”“沒那麼簡單吧，內部的人知道那些樓房還沒賣出去，但客戶一了解公司內部人員已購買也辦按揭了，不敢買。這些樓房多達99套。您估計一下可多賣多少錢。”“白菱呀，你長進了，這個事我還沒想到。”梁慶話鋒一轉，“你怎麼提到按揭那樁子事了？”“底下有人議論。”“議論什麼？”“要把首付的錢和每月的本息還給公司，房子他們自己要買。”“他們自己要買？這不可能。我又不是傻瓜，上億元的錢哩！我不要？”“爸，這件事能不能與潘金鐮商量一下，怎麼辦比較好？”梁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裏，突然想到西門卿和她母親的事，梁白菱並不知道，想摸個底。於是說：“白菱呀，你跟辛福的婚事，談得怎麼樣，準備什麼時候結婚?”“辛福說，不用急。等學校開學那天結婚，兩個喜事一起辦。”“這個孩子挺有思想的，你可找對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