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氣得將我狠狠摔下,但眼底分明沒有怒氣。我在心裏冷笑,坐在地上與他對視。
“你這是在給我戴綠帽子!馬上給我跟那個男的斷了!”
“為什麼要斷?你能給我戴綠帽子,我為什麼不能給你戴?”
我的反問讓他變了臉色,“胡說什麼?”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照片遞到他麵前,“是我胡說嗎?你那天連晰晰都不願意送,半路上離開真的是因為公司出了事嗎?”
他僵在了那裏,目光釘在那些照片裏,“你跟蹤我?”
“沒有做壞事,又怎麼怕人跟蹤?”
他轉頭過來,狠狠地瞪上了我。
我咬唇低了頭,不想讓他看到太多情緒。因為,我很想把他殺了,此時一定流露了出來。
“我沒有跟蹤你,隻是正好醫院裏有認識的人拍下這一幕傳給了我。”
“那人的是誰?”
“我哪裏知道?發給我對方的號碼就成空號了。代寧澤,不會是江青梅吧,我看她早就想把我趕出去做你的老婆了!”
“不要亂說,青梅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你還幫她說話!”我把自己演繹得像個十足的潑婦,“你變心了,變得這麼快,江青梅有什麼好,你竟然可以拋下一切去管她。代寧澤,我對你太失望了,離婚,離婚吧,你喜歡她就跟她去過!”
代寧澤僵了一副身子,拳頭都捏得緊緊的,但卻在我要去擬離婚協議的時候拉住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江青梅說發生了重大車禍,我隻是一時著急。我們是普通朋友,但即使是普通朋友,她向我求救,我也不能視而不見啊。”
普通朋友?
我在心裏冷笑,為他的可恥點讚。如果是普通朋友能連晰晰的去向都不顧就跑走嗎?
我們都在演戲,隻看誰演得更像,更精采了。
我繼續扮演著不依不饒的妻子形象,“我不信!除非她站在我麵前,親口對我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還要發誓,如果對你有任何想法,不得好死!”
“你,簡直不可理喻!”“代寧澤”再次憤怒,他轉身走了出去,門關得呯呯作響。我慢慢抹掉那幾滴無關痛癢的眼淚,唇上早就漫開的冷笑。“代寧澤”,你的假麵具還能戴多久呢?
其實我心裏清楚,他這麼久以來都不敢有所行動,隻因為誤以為我和代寧澤真的是夫妻關係,有法律保護著。但日長天久,他難免不采取行動讓我這個“妻子”消失,幸好做了DNA鑒定,不久的將來,我就能把他的虛假麵具捏穿了。
伊良在第四天給我打來了電話,聲音透著點點遺憾,“冉姐,抱歉啊,鑒定結果拿來了,上麵顯示,那個孩子的確……是您丈夫的。”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緊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我是說,他們確實有親子關係。”他不安地再說了一次。這頭的我,早已經有如五雷轟頂一般,“怎麼可能!”
我的孩子怎麼可能跟假的代寧澤有親子關係?
“你是不是看錯了?到底會不會看?”我一疊聲地質問他。他大概以為我被這個結果刺激到了,一個勁地道歉,最後表示這是醫生給出的結果,還給我拍了張照片發過來。
我看著照片裏的結果,有如判了死刑一般!
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難道是“代寧澤”發現了不對勁做了手腳嗎?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什麼,做手腳又有什麼用,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代寧澤了。他該做的不是更換結果。
到底怎麼了?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的,難道,眼前這個代寧澤就是真的代寧澤嗎?我捂住了腦袋,腦子一片淩亂。
當晚,我就買了去昆城的機票飛了過去。
不顧疲勞,我奔進了代寧澤的病房,將他吵醒。我抱著他顫抖不已,“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假代寧澤會跟晰晰有親子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
代寧澤輕輕擁住我,安慰我,他的掌在我背部拍動著。我想推開他,質問他的真實身份,最終什麼也沒問。
他給我的所有感覺,都是原來那個代寧澤的啊。
“你可以把我的DNA數據跟他的比較一下。”他的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瞠大眼睛看他,“難道你懷疑……”
“眼下隻能這麼想了。”
我照辦了。
他的DNA數據本來就有,略略通過些關係就調了出來。結果,和他想象的一樣……那個代寧澤的DNA數據幾乎和他的重合。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顫抖著問醫生。
醫生極為專業地告訴我,“一般情況下,親子關係以及同卵雙胞胎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同卵雙胞胎!
代寧澤猜得沒錯,假代寧澤真的是他的同卵兄弟。這……未免太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