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那麼勉強,我都差點哭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來。”
“沒事的,我總要適應,不是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孩子呢?秦坊不來看了也不管了嗎?”秦坊若是真的這麼不負責任,我一定會看輕他的。
蘇雨的笑一下子蒼白起來,“他會派人去接孩子,隻要我願意放手也肯撫養孩子,甚至,已經讓律師跟我接洽了好多次,表示想把孩子接走,是我……不願意。”
“我支持你,孩子肯定要跟著母親的。”我站到她一邊。她的表情愈發難看,“其實,我也有我的自私,我總以為孩子在我身邊,他總有一天會因為孩子而願意靠近我。雖然失敗了這麼多次,卻總存著這麼一點點幻想,我是不是太傻了。”
“你不傻,隻是對感情太執著了。”她的執著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反而顯得偉大。我握了握她的臂,“別怕,一切都會好的。”
“我不怕,我知道,秦坊並不喜歡任若盈,她不過是個替身。所以,她不值得我嫉妒和羨慕,反而要替她感到悲哀。”
替身兩個字讓我怔在那裏,我並不想秦坊因為我而和任若盈交往。
蘇雨走後,我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發了許久的呆,卻什麼也想不透徹,隻能走出去,吹吹風散解心裏的悶氣。
外頭,江青梅呆呆地立在那裏,像失去了靈魂一般。我本想繞過她的,對於她,我依然沒有好感。她卻已經看到了我。
“身體……好些了嗎?”她幹巴巴地問。
我冷眼看著她,“你和秦明,到底在演什麼戲。”
江青梅僵了一下,沒有回應,咬住了唇瓣。
“你們的那些所作所為就算坐十年牢都不夠嚐還的,是代寧澤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放過了你們,最好別得寸進尺,否則,絕對不客氣!”我狠狠地道。那些過往太過刻骨銘心,我到現在想起來還全身泛冷。
江青梅臉上顯露了蒼白的笑容,“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真的不知道秦明現在想做什麼。”
“他想我和代寧澤痛苦,他努力地要給我們製造矛盾卻在代寧澤麵前裝出溫和無害的樣子,他要把我們兩個都毀掉!”我氣喘籲籲地吼出來,因為憤怒而無法平定氣息。
江青梅垂低了腦袋,“原來……是這樣啊。”
敢情,她真的不知道?
“你昨天說要約代寧澤做專訪,不就是想給秦明機會嗎?”我疑惑地看著她,想要揭開她的麵紗。
江青梅一臉的苦笑,“你別把我想得那麼無聊,你和代寧澤能放過我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昨天是真的有專訪。”
“如果你真的感激我們,就勸住秦明吧,不論他想做什麼都用盡辦法勸住他。這樣,對他,對我們,對你,都有好處。”
江青梅沒有說什麼,指頭握著包帶,緊緊的,卻滿麵的無力。
跟她說這麼多,我本不抱什麼希望,也不止望她去幫忙做什麼工作。可到下午,代寧澤來給我辦出院手續時,卻得知了江青梅住院的消息。
江青梅住進的就是我所在的醫院,避都避不開,我和代寧澤迅速下了樓,看到秦明正不斷的抓著頭發,一副難過不安的樣子。
“江青梅怎麼樣?”代寧澤走過去問。
秦明的眼睛紅紅的,“醫生說她的情況很不好,流血過多。”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
“她……自殺了。”秦明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一臉的茫然,江青梅自殺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吧。然而,秦明卻將我推進了地獄。他一步上來,握住了我的雙肩,“大嫂,我知道你恨我,可為什麼牽怒青梅呢?她是無辜的啊。”
“什麼?”
我何時牽怒江青梅了?
“你把話說清楚!”我聽到自己的吼。
秦明再次抱住了頭,“青梅是來醫院見了你後自殺的,她口口聲聲說如果我不離開這座城市就要去死,難道不是大嫂要她來逼我離開嗎?”
“我?”可我一句這樣的話都沒有說過啊。
“青梅不同於其她女孩子,向來堅強,大嫂到底拿了我什麼樣的把柄,才會把她逼得非要用死來逼我?”
他的聲音都是顫抖的,裝得真像那麼回事。早見識了他的演技,見怪不怪,但代寧澤會心動嗎?
我轉臉時,果然看到代寧澤凝重了一張臉。
心,頓時落入骨底,我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轉身走了出去。
代寧澤回到家時,已近半夜,滿身的疲憊籠罩著。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可是公司和秦明的事爭相找他,他該有多累?
我並沒有睡著,抬臉來看他,“江青梅怎麼樣了?”
“暫時脫離了危險。”他坐到床邊。
“我沒有和江青梅說過什麼,更沒有逼過她。”此時,我真想弄個錄音來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