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院長嗎?怎麼可能離開醫院?”
我不相信。
“他隻是掛名院長,並不負責任何事情。他的項目結束了,所以離開。”醫院的人將一切都撇得幹幹淨淨。而因為於墨然給秦坊治病是簽了合同的,合同明確規定一切醫療行為都是於墨然的個人行為,與醫院無關,我就連問責都沒有地方問!
秦坊,把一切都計劃得這麼好,偏偏那個於墨然願意配合他。我無語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於墨然願意配合秦坊撒這個謊的原因。
代寧澤陪著我走出去,他始終握著我的手,默默地給我安慰。我們兩個都清楚,這件事鬧到這個份上,如果強行問責於墨然,最後隻會扯上秦坊。
“算了吧。”當代寧澤問我的意思是,我搖了搖頭,“就當回報了那幾天他對我對晰晰的好,現在兩不相欠反倒輕鬆。”
我努力扯出一抹笑來,希望代寧澤相信我真的不在乎了。代寧澤傾身將我抱了抱,“也好,盡快把這些事都忘掉。”
“好。”
我還沒有把事情忘掉,秦坊就出現了。他站在醫院的過道裏,與我們狹路相逢。我拉了拉代寧澤的手,直接忽略掉他,“走吧。”
他卻突兀地扯住了我手,“小冉,聽我解釋,我真的……”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你覺得你的解釋還有可信度嗎?”
他僵在那兒。
代寧澤攏住我,“走吧。”
這一次,他沒有來拉我,我和代寧澤順利地走出了醫院。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秦坊都沒有在大眾視野裏出現過,他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我沒有管他,真正和他一刀兩斷。
盡管如此,秦坊的事件還是在我內心裏形成了不小的創傷,直到大半個月後才稍稍緩過勁來。
此時我才知道,江青梅並沒有去見秦明,而是在秦坊騙我去結婚的那天逃了。代寧澤本來是要把她找回來的,正逢著我被秦坊帶去了教堂而醫院裏剛好出了他沒有病身體健康的報告。他匆匆趕回來找我,便給了江青梅逃離的機會。
之後,他也派人去找過江青梅,江青梅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我們都知道,她身後一定有高人,否則不可能避開代寧澤的眼線。我莫名地想起了那天在教堂裏看到的於墨然,他那雙冰冷而邪肆的眼。
那天他給了我全然陌生的印象,完全不同以往。隻是,我無法確認,他是否真的去過,那不是我的幻覺。
為了讓我徹底從秦坊事件裏抽身出來,代寧澤特意帶我和晰晰出去旅遊了一趟。遙遠的國度,不一樣的山山水水,晰晰稚氣的笑聲,代寧澤的貼身陪伴。我那顆缺損的心一點點被補上,再回國時人黑了一圈,精神卻好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能徹底放下那件事了。
回國的第一次,蘇雨找到了我。她說要為我接風洗塵,我去了。我們兩在燈光氤氳的餐廳裏用著餐,她的臉沉在暗淡的光線裏,有說不盡的嫵媚,同時透著淡淡的憂愁。
好久不曾見她這樣子了。自從回到職場後,她都是風風火火的職業女性形象。
“秦坊找過我了。”張了好幾次嘴,她才吐出這個名字。我的眉微微一斂,目光都冷了下來,“這個人以後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