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寧澤無奈地抓自己的腦袋,“代澤晰,你還能裝得更可憐一點嗎?”
“人家……人家本來就可憐,媽咪不見了,好不容易找到……又被你吼。”代澤晰邊哭邊斷斷續續地抽著氣,說著這些話。
代寧澤走過來,將他拎起,“男子漢怎麼能說哭就哭?”
“我不是男子漢,是小男孩。”他說完,不忘朝我這邊望,是要我幫忙的意思。我不得不把他重新拉到身邊,責怪地去看代寧澤,“他本就才六歲,就是個小男孩,你怎麼能要求那麼多?”
“你……”代寧澤本來要說什麼的,最後卻咽了下去,沒有吭聲。
代澤晰看到父親敗下陣去,朝我眨了眨眼睛,眼淚還留在臉上。他把頭壓進我的胸口,一張濕漉漉的臉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
“媽咪,您可不可以給我講故事?”
這並不是難事,我點頭,陪他進了房。經過代寧澤時,他伸了伸手,卻到底沒有阻攔我們。我去了代澤晰的房間,他自己乖乖地爬上床,還拍拍身邊的空位:“媽咪躺這兒。”
我爬到他身邊,按著他的要求躺下,他這才遞給我一本發舊的故事書,然後眯著眼睛等著我開口。代寧澤跟了過來,停在門口沒有進來。
我開始讀。
當讀到第三個故事時,我口幹舌燥,疲憊不堪,最先歪在他床上睡了過去。
半醒半睡間,我感覺自己被抱起,先是在空中晃著,而後被放在了另一張床上。我剛想翻身,就有唇瓣壓過來,吻住我的唇。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
麵前的人是代寧澤,他正濃情密意地看著我,看到我醒來,眸色更深,再次欺近。我以為他又要吻我,他的唇卻停在離我的唇不足一公分的地方,輕輕歎氣,“小冉,告訴我,晰晰是怎麼說服你的。我也想……”
我自然不能告訴他,代澤晰是用可憐兮兮的表情打動的我。臉,在那一刻紅透,伸手去推他,“那個……你不可以。”
“不可以做什麼?”他沒有離開,反而握住我推他的手問。
我的臉更加燒起來,“就是不可以……”
“不可以這樣嗎?”他往下一壓,輕易擄獲了我的唇瓣。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會再次吻我。他吻得很動情,輾轉反側,仿佛世界上別的東西已經不重要。我則不敢閉眼,始終保持著震驚的表情。
程楓,從來沒有這麼吻過我。
“嚇壞了?”好久,他才放開,輕聲問,聲音暗啞。
我的眼睛突然一脹,眼淚就流出來。
“冉冉。”他緊張起來,抱住我不停地安慰,道歉,“對不起,我隻是有些急,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我沒敢告訴他,我哭雖然是因為他的侵犯,但我卻分明感覺到自己有些喜歡他的吻。他安慰了我好久,而後不敢有再進一步的親近,等到我停止哭泣後主動主開了房間。
之後的幾天,他雖然依然早歸,卻明顯和我保持了距離,眼巴巴地看著我和代澤晰親近。我能從他眼裏看到羨慕,卻不敢和他多說話。那晚他的吻足以將我溺斃,我害怕,害怕沉淪此中。
之後,我去了工作室上班。代寧澤沒有反對,他說希望我能在熟悉的環境中想到過去的事情。蔣小漁對於我的回歸表現得十分開心,和我講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而秦坊和蘇雨也過來過幾次,給我講以前發生的事。
唯一沒有來過的,隻有任若盈。
我本就不喜歡她,所以並不關心他的去向。
雖然我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但我已經開始相信自己就是餘冉了。因為如果我不是餘冉,不可能和這麼多人發生那麼許多的糾結。而且他們講的那些故事,有重疊的部份,而且內容一致。
雖然記不住以前,但我記住了他們講過的事,覺得自己也終於有了些記憶,心情變得好起來。所以,對代寧澤也不再那麼防備,甚至還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為此,他表現得很開心,好幾次抱著我差點幹柴烈火。
但每次最先刹住的卻是他。他無數次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小冉,我想要的並不是你的身體,而是你的心。我希望你在沒有負擔的情況下再次成為我的女人。”
他的縱容讓我快樂,越來越願意接近他。
就在我以為生活已經定形,我會和代寧澤最終毫無懸疑地走到一起時,有人來找了我。
那是個男人,我並不認識他,他穿著某某餐廳的工服,給了我一張紙條,“有位先生想見您。
“誰?”
“你到這個地方去就知道了。”對方嘴巴嚴得很。
我低頭,看著那上麵歪歪扭扭寫著的地址,心裏並不確定要不要去見那個人。
“那個人說,他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絕對不會害你。你如果不去,一定會後悔的。”
那是一家餐廳的地址,大白天的,並沒有什麼可怕的。而且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於是告訴那人,我會準時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