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鐵盧戰役

戰役簡述

拿破侖一世的最後一戰。於1815年6月18日,由法軍對英普聯軍在比利時小鎮滑鐵盧決戰。由於種種原因,英普聯軍獲得了決定性勝利。這次戰役結束了拿破侖帝國。後世常引用這場戰爭形容遭遇了慘敗。

戰前形勢

在法國偉大的軍事統帥拿破侖·波拿巴率領法國57萬人組成的遠征軍從俄羅斯慘敗歸來後,英、普、奧等封建大國看到了法蘭西第一帝國元氣大傷的局麵,迅速組成第六次反法同盟,企圖趁火打劫,一舉消滅這個代表著資產階級利益的侵略者,在萊比錫戰役,拿破侖被敵軍兩倍於己的兵力擊潰,不得不敗回萊茵河,而聯軍已把戰線推進到法國本土,這是法軍兩線作戰導致的惡果。在1814年的戰局中,拿破侖率領10萬新部隊和35萬聯軍作戰,取得了一係列局部勝利,然而,法國畢竟已經衰弱不堪,加上聯軍軍事實力的強大,終於在3月底攻占了巴黎,拿破侖被迫宣布退位,被放逐到他的領地厄爾巴島上,波旁王朝複辟。

個性強硬,好勝的拿破侖並不甘心自己的軍隊就此失敗,他仍然在關心著時局的發展。1815年初,反法同盟在維也納開會,與會各方由於分贓不均而大吵大鬧,以至於最後劍拔弩張、橫刀相向。同時,法國方麵,廣大人民遭受封建貴族的殘酷剝削,越來越不滿意波旁王朝的統治,從而更加懷念拿破侖時代。

一直在默默注視著時局發展的拿破侖決定重整旗鼓。1815年2月26日夜,拿破侖率領1050名官兵,分乘6艘小船,巧妙躲過監視厄爾巴島的波旁王朝皇家軍艦,經過三天三夜的航行,於3月1日抵達法國南岸儒昂灣。拿破侖感慨萬端、興致勃發,上岸後立刻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說:“士兵們,我們並未失敗!我時刻在傾聽著你們的聲音,為我們的今天,我曆經重重艱辛!現在,此時此刻,我終於又回到了你們中間。來吧,讓我們並肩戰鬥!勝利屬於你們,榮譽屬於你們!高舉起大鷹旗幟,去推翻波旁王朝,爭取我們的自由和幸福吧!”士兵們在拿破侖的鼓舞下,熱血沸騰。部隊開始進軍巴黎。沿途所到,不少人歡呼雀躍。波旁王朝派出的阻擊部隊,因多是拿破侖舊部,所以紛紛歸附,這樣,到3月12日,拿破侖未放一槍一彈,傳奇般的回到巴黎。此時,他的部隊已發展到1.5萬人。路易十八看到大勢已去,倉皇逃出巴黎。3月19日,在民眾歡騰聲中,拿破侖重登王位。

維也納會議正在舉行。在交際舞會、調情嬉笑、玩弄權術和互相爭吵之中,一個消息像炮彈一樣飛來並在會議大廳中爆炸:拿破侖這頭被困的雄獅自己從厄爾巴島的牢籠中闖出來了。緊接著,其他的信使也騎著馬飛奔而來:拿破侖占領了裏昂(法國東南部城市);他趕走了國王;軍隊又都狂熱地舉著旗幟投奔到他那一邊;他回到了巴黎;他住進了杜伊勒裏王宮。萊比錫大會戰(1813年10月16日~19日,16萬法軍與32萬反法聯軍在柏林西南萊比錫的決戰,法軍寡不敵眾,終於失敗。)和20年以來塗炭生靈的戰爭全都白費了。好像被一隻利爪抓住,那些剛剛還在互相抱怨和爭吵的大臣們又都聚集在一起,在共同利益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們很快擬定了臨時宣言,稱拿破侖是“世界和平的擾亂者和敵人”,他“不受法律保護”……3月25日,英、俄、普、奧、荷、比等國結成的第七次反法同盟。與此同時,他們急急忙忙抽調出一支英國軍隊、一支普魯士軍隊、一支奧地利軍隊、一支俄國軍隊。他們現在被迫再次聯合起來,徹底擊敗拿破侖這個篡權者,歐洲合法的皇帝和國王們從未這樣驚恐萬狀過。

威靈頓開始從北邊向法國進軍,一支由布呂歇爾統率的普魯士軍,作為他的增援部隊從另一方向前進。施瓦爾岑貝格(奧地利元帥)在萊茵河畔整裝待發;而作為後備軍的俄國軍團,正帶著全部輜重緩慢地穿過德國。此時,聯軍已有重兵70萬。

拿破侖一下子就看清了這種致命的危險。他知道,在這些獵犬集結成群之前絕不能袖手等待。他必須在普魯士人、英國人、奧地利人聯合成為一支歐洲盟軍以前就將他們分而攻之,各個擊破。他必須行動迅速。

相關鏈接

反法同盟

反法同盟是1793年到1815年間歐洲各國為了對抗新興的資產階級法國而結成的同盟。第一和第二次反法同盟是為了對抗法蘭西第一共和國;其後的五次同盟則是為了對抗拿破侖統治下的法蘭西第一帝國。

反法同盟和法國進行了長達20多年的戰爭。第一和第二次反法同盟和法蘭西共和國之間的戰爭稱為法國大革命戰爭,後五次同盟與法蘭西帝國之間的戰爭稱為拿破侖戰爭。前五次反法同盟都以失敗告終,拿破侖統治的法國也因此成為歐洲大陸的霸主,盛極一時。第六次反法同盟則取得了勝利,推翻了法蘭西第一帝國,而拿破侖則被流放到厄爾巴島,並使得法國曆史上經已滅亡的波旁王朝複辟。滑鐵盧戰役前,第七次反法同盟成立,最終徹底擊敗了東山再起的拿破侖。

雙方兵力分析

麵對東山再起氣焰正盛的拿破侖,聯軍的計劃是分頭進攻巴黎:巴克雷指揮17萬俄軍和25萬奧軍集結在萊茵河方麵,向洛林和阿爾薩斯推進;弗裏蒙指揮奧——撒丁聯軍6萬,集結於法意邊境,準備隨時向法進軍;普魯士的布呂歇爾元帥率12萬普軍、300門大炮在沙羅瓦和列日之間集結;英國的威靈頓將軍指揮一支由英、德、荷、比組成的混合部隊約10萬人、200門大炮,駐紮在布魯塞爾和蒙斯之間。另外,聯軍還有一支30萬人的預備隊,可謂兵馬齊整。聯軍各部約定在6月20日左右開始行動。

法軍方麵,拿破侖也在加緊備戰,到6月上旬,已有18萬人集結在鷹旗之下,他希望到6月底能有50萬人上陣。但令拿破侖遺憾的是,很多富有作戰經驗的舊部已不願再為拿破侖效力,這對法軍非常不利。

對於聯軍的強大陣容,拿破侖認真地進行了分析,他決定要化被動為主動,以攻為守。

拿破侖認為最大的威脅來自於比利時方麵的英普軍隊,所以要集中主要兵力對付,而萊茵河、意大利方麵的聯軍,隻要派少量兵力進行牽製就足夠了。同時,他還決定,要趁聯軍尚未會齊的時候,爭取戰機,率先擊潰英普聯軍,打敗了威靈頓和布呂歇耳這兩個老將,這樣,拿下失去主力部隊的聯軍便易如反掌了。

戰役進程

計劃已定,拿破侖便於6月12日派12.5萬法軍(其中有近衛軍2萬人)、火炮300門,悄悄移動到比利時邊境,駐紮到離普軍隻隔一片密林的地方,與聯軍展開了戰鬥。

滑鐵盧位於比利時南部,離首都布魯塞爾不遠。英軍駐在一個山崗,由威靈頓率領,法軍則由拿破侖親自指揮。

6月15日淩晨3時,拿破侖大軍的先頭部隊越過邊界,進入比利時。16日他們在林尼與普魯士軍遭遇,並將普軍擊敗。這是這頭雄獅闖出牢籠之後的第一次猛擊,這一擊非常厲害,然而卻不致命。被擊敗而並未被消滅的普軍向布魯塞爾(比利時首都,位於比利時中部)撤退。

現在,拿破侖準備第二次猛擊,即向威靈頓的部隊進攻。他不允許自己喘息,也不允許對方喘息,因為每拖延一天,就意味著給對方時間來增添力量。17日,拿破侖率領全軍到達四臂村高地前,威靈頓,這個頭腦冷靜、意誌堅強的對手已在高地上築好工事,嚴陣以待。而拿破侖的一切部署也從未有像這一天那樣的細致周到,他的軍令也從未有像這一天那樣的清楚明白。他不僅反複斟酌了進攻的方案,而且也充分估計到自己麵臨的各種危險,即布呂歇爾的軍隊僅僅是被擊敗,而並未被消滅。他抽調出一部分部隊去跟蹤追擊普魯士軍,以阻止他們與英軍會合。

他把這支追擊部隊交給了格魯希元帥。

相關鏈接

格魯希

格魯希是法國大革命時拿破侖軍隊中的士兵,1794年任少將。在滑鐵盧戰役中指揮騎兵預備隊,於1815年6月16日在林尼擊敗布呂歇爾將軍的一個分遣隊,但他未能阻止布呂歇爾的主力與威靈頓的部隊會合,自己也未能及時去增援拿破侖。拿破侖失敗後一度被流放。1831年又任法國元帥,1832年任貴族院議員。格魯希是一個氣度中庸的男子,老實可靠、兢兢業業。他從戎20年,參加過從西班牙到俄國,從尼德蘭(現在荷蘭、比利時等地)到意大利的各種戰役。他是緩慢地、一級一級地升到元帥的軍銜。不能說他沒有成績,卻無特殊的貢獻。是奧地利人的子彈、埃及的烈日、阿拉伯人的匕首、俄國的嚴寒,使他的前任相繼喪命,從而為他騰出了空位。他不是青雲直上登坐最高軍銜的職位,而是經過20年戰爭的煎熬,水到渠成。

拿破侖大概知道,格魯希這個人既不是氣吞山河的英雄,也不是運籌帷幄的謀士,他隻不過是一個老實可靠、循規蹈矩的人。但是他自己的元帥,一半已在黃泉之下,而其餘幾位已對這種沒完沒了的風餐露宿的戎馬生活十分厭倦,早已卸甲歸田,此刻正在各自的莊園裏享受相對平靜的生活。出於無奈,拿破侖不得不對這個平凡的男人委以重任。

6月17日上午11時,拿破侖第一次把獨立指揮權交給格魯希元帥。拿破侖的命令是清楚的:當他自己向英軍進攻的同時,格魯希務必率領交給他的三分之一兵力去追擊普魯士軍。同時,他必須始終和主力部隊保持聯係。

格魯希元帥忐忑地接受了這項命令。他不習慣獨立行事,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天才統帥胸有成竹的目光,他突然感到心裏踏實,不假思索地應承下來。另外,大本營就在附近,隻需三小時的急行軍,他的部隊便可和皇帝的部隊會合,這是使他放心的另外一個原因。

戰役打響以前,和以往每次出戰前一樣,拿破侖騎著自己的白色坐騎沿著前線,優雅地從頭至尾檢閱一番。旗手們舉起戰旗,騎兵們英武地揮動戰刀,步兵們用刺刀尖挑起自己的熊皮軍帽,向皇帝致意。在初夏淅瀝的小雨中,所有的戰鼓狂熱地敲響,所有的軍號都對著自己的統帥清亮地吹出堅定的高音,氣氛莊重而又帶著幾分悲壯。

11時——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小時,炮手們接到命令:用榴彈炮轟擊山頭上的身穿紅衣的英國士兵。不容半刻平靜,在尚未散去的硝煙之中,內伊(拿破侖所封的元帥、公爵、親王。他是拿破侖將領中的勇中之勇者,後厭戰。1814年4月要求拿破侖退位,後效忠路易十八。1815年百日王朝期間,無法抗衡局勢的突變,心情矛盾,回到拿破侖麾下。1815年12月被波旁王朝判處死刑,同月7日被槍決)率領步兵發起衝鋒。

拿破侖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以這樣的方式開始了。

從上午11時至下午1時,法軍師團向高發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他們曾一度占領了村莊和陣地,但很快就被擊退下來,繼而又發起新的進攻。傷亡空前慘重,在空曠而泥濘的山坡上已經覆蓋了上萬具屍體。可是這樣的代價並沒有獲得相應的回報,除了大量消耗以外,什麼目的也沒有達到。雙方的軍隊都已疲憊不堪,而兩位統帥此時都焦慮不安。雙方都知道,誰先得到增援,誰就是勝利者。威靈頓等待著布呂歇爾的出現,而拿破侖則盼望著格魯希快點回來。

但是,格魯希並未像拿破侖期待的那樣創造出什麼驚喜,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統帥的命運掌握在他手中,他隻是遵照命令帶兵出發,按照預計方向去追擊普魯士軍隊。雨已經停止。那些昨天才第一次嚐到火藥味的年輕連隊士兵,在無憂無慮地、慢騰騰地行走著,就好像是在周末進行的愉快的郊遊,因為敵人始終沒有出現,被擊潰的普軍撤退的蹤跡也始終沒有找到,當然好像也沒有人關心這個問題。

正當格魯希元帥在一戶農民家裏不緊不慢的進早餐時,他腳底下的地麵突然微微震動起來。一切談話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在悉心傾聽。從遠處一再傳來沉悶的、漸漸消失的聲音:這是大炮的聲音,是遠處炮兵正在開炮的聲音,不過並不太遠,至多隻有三小時的路程。幾個軍官用類似印第安人追蹤馬蹄聲音的姿勢伏在地上,試圖進一步聽清方向。從遠處傳來的沉悶回聲依然不停地隆隆滾來。格魯希征求意見 。副司令熱拉爾急切地要求:“立即向開炮的方向前進!”第二個發言的軍官也讚同說:“趕緊向開炮的方向轉移,隻是要快!”所有的人都毫不懷疑,統帥已經向英軍發起攻擊了,一次重大的戰役已經開始。可是格魯希卻拿不定主意。他習慣於惟命是從,他的原則就是完成分內的事,他膽小怕事地死抱著寫在紙上的一行文字——統帥的命令:追擊撤退的普軍。熱拉爾看到他如此猶豫不決,便激動起來,急衝衝地說:“趕快向開炮的地方前進!”這位副司令當著20名軍官和平民的麵提出這樣的要求,說話的口氣簡直像是在下命令,而不是在請求。這使格魯希非常不快。他用更為嚴厲和生硬的語氣表示,在統帥撤回成命以前,他決不偏離自己的責任。軍官們絕望了,而隆隆的大炮聲卻在這時不祥地沉默下來,似乎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到來。

熱拉爾隻能盡最後的努力。他懇切地請求:至少能讓他率領自己的一師部隊和若幹騎兵到那戰場上去。他說他能保證及時趕到。格魯希考慮了一下,他幾乎隻考慮了一秒鍾,但卻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

事後證明,這一秒決定了整場戰爭的走勢,格魯希在這一秒鍾裏決定了他自己的命運、拿破侖的命運和甚至整個歐洲的命運。倘若格魯希在這刹那之間有勇氣、有魄力、不拘泥於統帥的命令,而是相信自己、相信顯而易見的信號,那麼法國也就得救了。可惜這個毫無主見的家夥始終隻會聽命於寫在紙上的條文,而從不相信眼前的事實和命運的召喚。

格魯希使勁地搖了搖手。他說,把這樣一支小部隊再次分散兵力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做法,他的任務就是追擊普軍,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他的四周圍鴉雀無聲,絕望的情緒籠罩了整個部隊。那決定命運的一秒鍾就在這一片靜默之中消逝了,它一去不複返,以後,無論用怎樣的言辭和行動都無法彌補。

部隊繼續往前走。可沒過不久,就連格魯希自己也覺得不安起來。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他越來越沒有把握,普軍始終沒有出現,這無法不讓人詫異。情報人員連續報告了種種可疑的跡象,說明普軍在撤退過程中已兵分幾路轉移到了正在激戰的戰場。如果這時候格魯希果斷地調轉方向去增援拿破侖,或許還是來得及的。但他所做的僅僅是懷著愈發不安的心情等待著消息,等待著皇帝要他返回的命令。可是消息最終也沒有到來。隻有隆隆炮聲震顫著大地,而即便是炮聲也越來越遠。 孤注一擲的滑鐵盧搏鬥正在進行,炮彈就像是命運之手擲下的黑色籌碼。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1時。拿破侖的四次進攻雖然統統被擊退下來,但威靈頓主陣地的防線在輪番攻擊之下顯然也已經不那麼穩固了。拿破侖下定決心,準備發起一次決定性的攻擊。他下令加強對英軍陣地的炮擊。在炮火的硝煙像屏幕似的擋住山頭以前,拿破侖向戰場最後看了一遍。

這時,他突然發現,在東北方向,人群像黑色的洪水一樣向戰場奔來,應該是從樹林裏竄出來的。這是一支新的部隊!所有的望遠鏡都立刻對準了這個方向。難道是格魯希大膽地違背命令,奇跡般地及時趕到了?絕不可能。一個被帶上來的俘虜報告說,這是布呂歇爾將軍的先投部隊,是普魯士的軍隊。此刻,統帥清楚地意識到,那支被擊潰的普軍為了搶先與英軍會合,已經擺脫了追擊;而身為歐洲之王的自己竟然讓一個愚鈍的軍官帶領三分之一的兵力在遠處的空地上做毫無用處、失去目標的運動。他立即給格魯希寫了一封信,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立即向自己靠攏,並阻止普軍向威靈頓的戰場集結。

整個下午,拿破侖向威靈頓的高地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戰鬥的殘酷程度不斷升級,投入的步兵一次比一次多。他們幾次衝進被炮彈炸毀的村莊,但每次都被擊退出來,隨後又擎著已經千瘡百孔的旗幟向著已被擊散的方陣蜂擁而上。但不管士兵們多麼的奮不顧身,威靈頓的防線依舊固若金湯。而格魯希那邊卻始終沒有消息傳來。當拿破侖看到普軍的先投部隊正在漸漸逼近時,他心神不安地喃喃自語:“格魯希在哪裏?他究竟呆在什麼地方?”內伊元帥把全部騎兵投入到了戰鬥之中。於是,一萬名殊死一搏的盔甲騎兵和步騎兵踏爛了英軍的方陣,砍死了英軍的炮手,衝破了英軍擺在最前麵的幾道防線。雖然自己再次被迫撤退,但英軍自身的戰鬥力已消耗殆盡。山頭上像鐵通似的嚴密防線終於開始鬆動了。當受到重大傷亡的法軍騎兵被炮火擊退下來時,拿破侖的最後預備隊——老近衛軍正步履艱難地向山頭發起進攻。

歐洲的命運全係在能否攻占這一山頭上。

自上午以來,雙方的幾百門大炮不停地轟擊著對方陣地。前線響徹騎兵隊向開火的方陣衝殺的鐵蹄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咚咚戰鼓聲,震耳欲聾,整個平原都在戰火中顫動!但是在雙方的山頭上,雙方的統帥似乎都聽不見這嘈雜的人聲。他們所關心的聲音極為微弱,但那才是真正的命運之聲。

兩隻精確的懷表握在雙方的統帥手中,他們聽著秒針滴答作響,仿佛是在傾聽自己的心跳。這輕輕的鍾表聲超過了所有震天的炮火聲和喊殺聲。拿破侖和威靈頓各自握著自己命運的計時器,數著每一小時,每一分鍾的流失,計算著還有多少時間,最後的決定性的增援部隊就該到達了。威靈頓知道布呂歇爾就在附近,而拿破侖則希望格魯希也在附近。現在雙方都已經亮出底牌了。誰的增援部隊先到,那就意味著誰最終會贏得這次戰役的勝利。兩位統帥都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樹林邊緣。現在,普軍的先頭部隊像一陣煙似的開始在那裏出現。難道這僅僅是一些被格魯希追擊的散兵?還是真正的普軍主力?這會兒,英軍所有的力量隻能容許他們做最後的抵抗了,而法國部隊也已精疲力竭。就像兩個氣喘籲籲的拳擊手,雙臂都已癱軟,在進行最後一次較量前,艱難地喘著一口氣——決定性的最後一個回合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