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跟陶衍一聽,相視一驚,還是立刻應了:“是,屬下這就去辦!”
兩人走了,夙微生也道:“我還有別的事,不便久留。不過請王爺不必太過擔心,如音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跟如音認識時間不短了,如音有時候其實也是很女孩子家脾性,夙微生覺得,她估計是鬧了脾氣。
禦皇柒唇角有微微輕扯的笑,那笑容卻那麼無奈:“她玩什麼都好,唯有這個。攖”
有可能危及她安全的事情,他怎麼能縱容。
她,即使生他的氣,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
“我那邊也會繼續派人找的,相信很快就會有下落。”
世間唯有感情事最折磨人,夙微生能懂,此刻他也不知道還能對禦皇柒說什麼,隻好先離開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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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傾雲軒,禦皇柒便入了寢室中,將身上的衣袍換下,換了一身輕便的勁裝,臉上貼上薄薄的人皮麵具,銅鏡之中,那俊美的容顏已被遮掩。
轉身的時候,他卻突然伸手扶住了屏風一角,腳步也頓住。
手撫著胸口,喉間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忍下什麼,手指輕揩唇角,指側卻還是一抹紅。
他體內的毒,發作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壓製不住。
稍稍運氣調息,感覺好了些,他還是從窗口輕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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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郡
天雖然冷,鎮國將軍府門外守門的兵士仍然站得筆直。
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從馬車上下來的女人年紀稍長,眉目和善,門裏的小廝看到了,笑著迎出來,道:“芳姑姑,您回來啦——”
畫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芳姑,已經在府中伺候了畫夫人多年,府中的下人們都尊稱一聲芳姑姑。
芳姑今日是出去替畫夫人辦事,這會剛回來,對著那小廝點個頭,要邁入門中。
突聞身後馬蹄聲淩亂,她轉回頭去看,隻見一匹馬正朝鎮國將軍府直衝而來,似是有些刹不住步子。
門前的守衛反應極快,立刻上前去要攔下。
卻看到馬上一個女子,搖搖欲墜,貌似情況不對。
這一阻攔,馬受了驚,抬起蹄子,馬背傾斜,坐在馬背上的女子眼看就要摔下來。
芳姑反應快地一個旋身,將女子身子接下,才避免了她從馬背上摔到地上。
馬已經被守衛控製住,摟著懷中的女子,芳姑認真一瞧,這臉色蒼白的人,不正是前些日子才回來省過親的畫如音麼?
“小姐?!”
驚訝得不敢相信,為何畫如音會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蒼梧郡。
模糊之中聽到呼喚的聲音,如音努力睜開眼,她認得這個人。
“芳、芳……姑……”
尾音還未說清,便眼前一暗,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
“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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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是怎麼回事,音兒怎麼會在這裏?”
剛從外麵回來的畫玄朗本來是要來見畫夫人的,結果下人說他娘人在他妹妹房裏。
這一過來,看到床榻裏躺著的人,果真是畫如音,畫玄朗是驚訝極了。
畫夫人從床邊起身,蹙眉望著仍昏睡的如音,輕聲道:“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芳姑從外辦事回來,在家門口就看到音兒了。”
“那、那她為何臉色那麼差?”
這是畫玄朗疑惑的另一個原因,前些日子他送如音回皇城的時候明明還好好地。
“大夫看過了,說是勞累過度,又受了風寒,怕是要調理些日子。”
“音兒突然這樣回來,七王府的人呢?”
一直還處在摸不清狀況的畫玄朗突然想到重點。
禦皇柒對他妹妹的心意他在皇城是看得明白的,此番如音卻自己孤身一人回來,連個王府的侍從都沒有?
聽了芳姑講述的事情的經過,他越想也不對勁。
“不行,我得去派人跟皇城那邊聯絡一下,這事情——”
他說著轉身要走出去。
“……別、咳……咳咳,別去……”
身後突然有虛弱的聲音,三人一驚,皆是同時轉頭往回看。
隻見剛才一直還在昏睡的如音,此刻正費勁地撐坐起身,手撐著床沿,一臉蒼白卻著急地看著畫玄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