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伸出手：“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老孫騰出一隻手，象征地握了一下。
“哈哈，等下有你哭的時候。”小個子得意大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三段，到時候可能說我欺負你。”
“那你也得有命活到那時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頓時變了臉色，老孫笑了笑，“瞧你嚇的，既然定了生死局，我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腳。”
小個子沒有說話，警惕地看著他。
“放心，就算我動手，大寬也不會放過我。”老孫吹著口哨，看起來心情很好，“再走半小時就到洞口了，雖然咱們兩家是第一回合作，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跟老黃說話的時候客氣點兒。”
“他腰裏別的可都是真家夥，整不好擦槍走火，你就沒命跟我鬥局了。”
“切，老黃可不是那種人。”小個子不以為然，“雖然沒做過貨品生意，但接送硒片的時候也打過照麵兒。”
“嗬嗬，當我沒說。”老孫平視前方，忽然回頭衝著地縫的方向看了過來。
林卯卯立刻向後縮頭，地縫那麼小自然不可能被發現，但是她莫名地害怕和他對視。
頓了一下，又湊了過去。
“看什麼呢？”小個子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地上有花？”
“有魚。”老孫衝一側努努嘴，“沒看見那兩條大鯉魚麼？”
“哈哈，鯉魚躍龍門，好兆頭！”小個子跑過去把魚撿起來，聲音裏滿是欣喜。
“鯉魚砸甲板，插翅難逃。”老孫則搖了搖頭，“怕是要倒大黴呦！”
“你他奶奶的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小個子不幹了，“我到老遠跑這兒走貨，一路上就沒聽你說句人話。”
“怎麼、第一次走這條道，忌諱？”老孫加大馬力，河道越來越寬、水流也越來越急。
“忌諱什麼？”小個子梗著頭，抓著桅杆的手骨節分明、關節處泛起了白。
“拐賣人口可是損陰德的事兒，你就一點兒都不怕？”
“怕還能幹這行？”小個子不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盜亦有道。”老孫丟下四個字，“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
“開你的船，話怎麼那麼多？！”小個子不耐煩了，“穿過這條水道就到洞口了，把貨卸下，我得趕緊回去。”
“坐穩了。”老孫說，船瞬間提速。
那裏就是他們的巢穴嗎？林卯卯看著遠處的峭壁，雖然看起來近在咫尺，但實際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藏在這裏確實掩人耳目，一個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底下居然還有一條水道。
隻是怎麼倒手將人運出去呢？她胡思亂想之際，船已經鑽進了峭壁下的水道，停靠在一處洞穴門口。
“你去喊大寬搬貨，我就把老黃喊來驗收。”老孫把船錨丟下去，吩咐他。
“嘿！你憑什麼命令我？”小個子原本都打算去喊大寬，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火冒三丈。
“提高效率。”老孫皺眉，無可奈何地說，“那不然我來搬，你去找老黃吧。”
不等小個子開口便自顧自的說：“可你也得先找到進去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