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再次的緊繃,手一抖,碰倒了桌子上,我剛剛放下的鎏金銅佛的碎塊,不偏不正,將邊上的一把紫砂壺的壺肚碰碎,茶水嘩嘩的湧了出來。
我身上冒出的冷汗不會比那茶壺裏的茶水少,我的襯衫已經全部濕透,呆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哈哈!好吧!本來隻想送你個鎏金銅佛,得了!再多送你個宋朝茶壺。你坐在那裏不要動了。”許歐洋的父親邊說笑著,邊用抹布擦著桌子上的茶水。
我低著頭慢慢的坐下,不知道怎麼開口接這位許大仙的話,大學畢業幹業務員到現在,不說口舌能殺人,但東拉西扯的和你聊上小半天,不讓你反感的本事,還是有的,但現在我真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許歐洋的父親,擦完桌子,低聲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十有九騙,但也要有真功夫,功夫我有,但我也會多少騙那麼一點點。”
我抬頭看著許歐洋的父親,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就傻傻的看著。
許歐洋的父親,接著說道:“你就算是我徒弟吧!我這幾天有事,要出遠門,邊上有本書你先看看,你就幫我看著這個店就行了!回來我再教你!”
這句話我可真的接上了,這麼大的一個店,交給第一天來的我,我會什麼呀?來人我這是怎麼說呀?
我略有些磕巴的說道:“叔,叔,我也不懂這些,這些,這些東西呀。”
許歐洋的父親“哈哈!”大笑,低聲說道:“我教你,很簡單的,就是你今天一進門,那幾句話!”
我快速回憶剛剛進門,這許大仙跟我說什麼了。
許歐洋的父親,低聲說道:“不管誰來,你就說:今天不營業,十五日後再來,不送。如果這人以前來過,你就把日期自己調整下,就說你是我新收的徒弟,才收的,什麼也不會。好了就這些。”
我眨了眨眼睛,明白點了,就是拖時間,這容易。
許歐洋的父親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布袋,丟在桌子上,接著說道:“這是給你頭三個月的工資,飯錢先從這裏出,等我回來,再算吧!裏麵有個大門開關的遙控器,早七晚八準時開關大門,對了,這幾天你就住在這,等我回來。一會有保潔過來,你的吃住還有什麼的,你就問她吧!昨天我有交待她的。我要趕火車,急!就這樣!”說完,站起身來,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轉身就往外走。
我這霧水襲麵(滿頭霧水之意,整個腦袋浸在霧中,什麼都看不清楚。比喻迷茫,弄不明白。),我馬上站起來,邊追了出去,邊說道:“不是,叔,那啥(東北話,那個的意思)?”
“我趕火車,一會問保潔。別再碰碎我的其他東西了。”說完人就閃了出去。
我呆愣在原地,眼睛快速的眨著,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這工作,要是以前,講真的,給多少錢,我都不會幹的,但現在我還就得幹,一頭霧水的幹。沒有辦法,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闖的禍自己背吧!
我看了看桌子上,許歐洋的父親留下的布袋子,三個月的工資,一月五千,三個月那就是一萬五,額(我)的神呀!
我重新坐了下來,將布袋拿在手中,緩慢的打開,兩捆錢一厚一薄放在裏麵,還有個打火機大小的遙控器,還有一個項鏈掛墜,還有一張紙。
我將遙控器拿了出來,放在桌邊,又將這個項鏈掛墜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串佛珠,沒有佛頭部分,而是多出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灰色頑石。
鵪鶉蛋大小的頑石,表麵並不光滑,凹凸不平,也沒有打孔,而是被幾根線纏繞著。
但這石頭的重量,不可小看,用手掂了掂,那是十分打手(形容東西密度高)呀。
我將這掛墜,掛在脖子上,又看了看那個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