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曠世一戰(2 / 3)

她也知道他為什麼隻取走四支箭。正如蘇駱荊所說,他隻會在有必勝把握的時候出手,所以他能瞬間了結藍珊瑚的性命。這個瞬間,是因為藍珊瑚的自負和對“五指連環鎖”的威力深信不疑。

因此,四支箭足以。

蘇駱荊與藍珊瑚的這一戰,也許不是空前絕後,但世上出手最快的人和暗器之首“五指連環鎖”的對決,堪稱曠世一戰。

曠世,也許不單是因為袖箭與袖劍,快器與快手,更是因為決鬥也許不單單憑借身手。

老肖,一家五口,長期坐著做著小本生意。老肖和老伴開著茶館,大兒子肖大做著糧油買賣,女兒肖肖嫁了個農戶,小兒子肖二開了藥鋪。

老肖發現這幾天茶館的生意格外的好,也許是肖二從外麵請來了一個口才了得的說書先生的緣故。

老肖喜氣洋洋地拎著一個熱水壺,逐個加著熱水。

“客官,您這邊兒坐。”

“客官,我給您添點熱水。”

“客官,您慢著點兒走,好戲等會兒才開始呢。”

老肖就是這樣一個客氣、謙和的老人,一生他也沒失去過什麼,也沒有太大的收獲,所以也從不會有患得患失的時候。

老肖是一個節儉的人,不論是貧是富,他總是一身粗布麻衣,簡單的布鞋。不僅是老肖,他的老伴兒,肖老太太,也是一貫素衣素鞋。

肖老太太跟在老肖身後,耳語道:“老肖啊,那邊兒的客人怎麼還不走啊。你可記得他在咱這兒呆了幾天了?”

老肖低聲道:“有十天半個月了吧。來者皆是客,我們倒是不該嫌棄。”

肖老太太道:“我倒不是嫌他。隻是他總是這麼一個人,喝上一壺小茶,蒙頭一睡就是一天。你說他這麼大年紀的,怎麼……怎麼沒個樣子。”

肖老太太沒什麼文化,並不會措辭。

老肖笑著說:“跟咱倆沒什麼關係。一會兒他女兒就會來找他的。”

肖老太太道:“真是個怪人。”

這個怪人,正坐在角落裏,蒙頭大睡,低低的鼾聲此起彼伏。蓬亂惺忪的頭發,褶皺髒亂的袍子,瞧不清長相,都被膀子擋得嚴嚴實實。

要是說世上有比他更怪的人了,也許就是走進門的小姑娘了。

這個小姑娘,蓮布珊珊,粉樸樸的俏臉猶如美玉瑩光,身穿綠裙白氅,露出那柔白纖美的手臂。

茶館裏的客人目光獨聚,齊齊看向這個傾國傾城的小美人。

小美人盈盈一笑,向茶館的角落走去,正坐在那個睡漢的對麵。

茶館幾乎沸騰了,人人不禁為這一幕扼腕。一個貌美如花的小美人,怎麼就無端端地陪在那睡漢身邊?

老肖轉頭對肖老太太笑著說:“等一下他們父女就要吵架了。”

肖老太太打趣道:“你怎麼知道是父女,說不準啊,就是私奔出來的小情人。你看那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神多溫柔……你卻從沒這樣看過我。”

老肖道:“你都說是那姑娘看情郎的眼神,怎麼埋怨我沒看你,應該是你看我才對。不過,老伴,你說的始終不對,我見過那睡漢起身,老得很,根本不像配得起這個姑娘的小夥子。”

肖老太太繼續戲弄老肖說道:“你也是老得很,我不還是天天陪著你。”

老肖不由得大笑起來。

再說那引人注目的小美人,隔了半響兒,方才開口,對那睡漢說道:“你還是不肯和我一起走?”

睡漢頭也不抬,悶著聲音說:“嗯。”

小美人又道:“自打你傷好之後,可在這小茶館呆了十天了。我真是不懂你這個人,傲吟山莊你不回,雪汀雅閣你也不回,你這是要呆到什麼時候啊?”

睡漢緩緩地抬起頭,撐著腰板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我還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的時候,小仙就是不請,我也會回去的。”

這睡漢的眉宇倒是生得分明,五官倒也堪稱精致,若不是相貌蒼老,倒不失一代風流。

那小姑娘自稱逍遙小仙,長得眉清目秀,心生七竅,聰穎無雙。

她盈盈一笑道:“你怎麼不叫我‘君逍’,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那個壞事做盡的‘逍遙小仙’嗎?”

原來她的本名是任君逍,天下知道她真名的隻有一個人。

睡漢道:“就算別人知道你是‘逍遙小仙’,也沒有人敢動你的。那說書人說的繪聲繪色,連我都險些相信了。”

任君逍道:“原來你在這兒是為了聽書啊。那就是了,這茶館說書的倒是比茶水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