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平時的老好人一旦生起氣來,那真不是蓋的。
破爛的卷簾門被這夥人以防萬一早就拉下來了,岑溪從身前沒窗框的窗戶一躍而進。
裏麵的人剛發現有人進來了,轉眼看過去的功夫,距離窗戶最近的那個大漢就突覺背上一痛,而後身體就失去了控製飛了起來,瞪圓了眼一聲悶哼還沒吐出喉嚨,一眨眼又兩個兄弟被他直接帶著撲倒。
三個人倒地之後還被那股力道帶著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最開始飛起來那個大漢都能看見墊底的那位兄弟頭皮都被凹凸不平的地麵唆得能看見裏麵的肉了。
背上被人踹了一腳自覺五髒六腑都在痛的那個大漢隻覺得在這不應該的時刻自己居然很不應該的心裏升起一股慶幸——還好不是我墊底!
周橦原本閉著眼咬牙忍著落在身上的拳腳,突然間好似若有所感般睜開眼看向窗邊,就見岑溪這個讓他又煩又惦記的小白臉從外麵一躍而進,旋身一踢,將一個大漢踢飛......
我的心上人是個蓋世英雄......
啊呸!
等到地上躺了一地哎喲叫喚的大漢,被綁著的手被人解開,周橦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卻又忍不住偷偷去瞧一臉寒霜顯得man氣十足的岑溪。
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弱雞,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打人的時候真tm帥!
八個身穿黑背心露出花紋大膀子叼得一比的大男人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被一鍋燉了,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分鍾的事。
那雇來這群打手的青年此時已是嚇得腿軟,見岑溪鬆開了周橦,正向他走過來,頓時嚇得往後麵退了幾步,恰巧就撞在了之前特意準備好用來裝b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岑溪皺眉看著青年,而後側身看向周橦:“你仇人?”
周橦還不可自拔的偷偷回味著剛才岑溪的攻氣...咳,霸氣側漏中,被岑溪這麼一問,連忙清了清嗓子,揉著手腕搖搖頭:“不認識,不過看起來可沒有綁錯人,我問問。”
說著就走到青年麵前,腿抬了抬,原本想把腿踩在椅子旁邊的配套小茶幾上的,一動才發現疼得厲害。
這麼一疼,又想起自己現在穿的是及膝連衣裙,然後臉上的濃妝自然也被周橦給想起來了。
假發在剛才被群毆的時候已經掉了,現在頂著寸頭再配這麼一身,周橦自己想想都尷尬,想回頭瞧岑溪的表情,可又不敢。
於是周橦“欺軟怕硬”的忍著渾身的痛,伸手先給青年來了這麼兩巴掌,一邊一巴掌,公平公正。
“你!你敢打我?!搶了我男人居然還打我,我...我、我不活啦!嚶嚶嚶......”
原本還瞪著眼睛呼呼喘氣一副要氣炸的青年突然就這麼一癟,捏著蘭花指掏出一條手絹就這麼嚶嚶嚶的哭起來了。
原本就覺得被岑溪看見這麼一幕的周橦更覺得尷尬了,訕訕的回頭對著岑溪一笑,笑裏有周橦自己都沒發覺的討好。
周橦見岑溪依舊保持之前的麵無表情,回頭踹了踹青年的小腿:“喂,哭什麼哭?剛才呼勞資巴掌的時候不是力氣特別大嗎?打得勞資耳朵現在都還在嗡嗡響。現在裝什麼小白花啊!還有啊,勞資什麼時候搶你男人了?勞資男人就沒......”
固定過,這話周橦沒好意思說出來,及時閉了嘴。
周橦是上了大學才開始進酒吧的,也沒跟誰固定交往過,主要是周橦怕真當對象談了戀愛會被家裏人發現。
而且這麼幾年也沒遇到什麼讓他上心的,那些男人連周橦卸妝後的模樣都沒見到過,名字也是假名。
一聽這是睡男人睡出來的禍事,岑溪心裏一堵,之前轉移的火氣一下子又燒回周橦身上了。
“要報警嗎?”
岑溪從頭到尾就說了這一句話,周橦也看出來岑溪這回是生氣了,他自己也硬氣不起來。
“算了吧,這是扯出來別鬧大了,這片兒就是城西,局子裏的人有兩個是熟人,別轉頭就被我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