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薛牧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惹得她多想了,正要仔細回想,蘇蘅已經吩咐向媽媽命人將薛牧青“請”出去了。
之後蘇蘅坐的是雙月子,還吩咐人守在外邊,薛牧青一次都沒能見到人。
出了月子好一些,能見著人了,然而蘇蘅還是不理他,他們之前說孩子生下之後便回京,然而蘇蘅沒有半點要動身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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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蘅迷迷糊糊之間,似乎嗅到了酒的氣味。
以前她愛酒,然而已經很久都沒有沒喝過酒了,尤其是有孕的這些月裏,更是滴酒未沾。
而今感覺自己饞蟲又上來了。
可惜一睜開眼,便看到是薛牧青在拿好酒誘惑她,輕輕哼了一聲,別開眼不看他。
過一會兒,又回過頭來看他——好吧,看在酒的份上,就暫且原諒他一小會好了。
以前司琴在的時候,總是不讓蘇蘅多喝,薛牧青卻是不知,隻要她看著他,他便給她斟酒,再好的酒量,也總是會醉的,何況她這輩子又沒什麼機會飲酒,不過一會兒,眼睛便有些迷離起來。
偏偏她還在看他。
見她麵上的酡紅,以及想要再喝卻不可得而委屈的神色,薛牧青喉頭動了動,無奈地看了看餘下的酒,自己喝下了。
蘇蘅也不和他搶,就是看他都喝光之後,不免有些委屈:“你不給我酒。”
酒意還沒上來,薛牧青心亂了一瞬,慌忙又喝了一大口,將那份旖旎的心思壓下,倒了一杯給她:“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又不願意跟我成親了?”
蘇蘅被他這麼一問,不免又有些難過:“你嫌我樣貌不如你。”
薛牧青無奈:“我何時有過這樣的話?阿蘅,你不能隨意冤枉我啊。”
“都說兒子肖母,你不過看他一眼,便嫌棄他醜,定然就是在說我,”蘇蘅咬唇:“怪道生孩子時總不讓丈夫進去……我那時候的模樣肯定也是特別不好看麵目一定非常猙獰,所以那句話你一定是說給我聽的。”
她徑自下了結論:“反正你就是嫌棄我,反正我就是不要嫁你了。”
薛牧青好氣又好笑,他怎麼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她就能想到那麼多,隻能無奈地啄了啄她的唇:“他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模樣,哪裏能看得出什麼,我隻是嫌棄他折騰你太久了,沒有別的意思。”
見蘇蘅還在有些茫然的樣子,知道說那些喝醉時她想不了那麼多,連忙道:“他而今長開了,一點都不醜,跟你一樣好看,比我好看,無論何時,你在我眼裏都是最好看的。”
蘇蘅又撇嘴:“明心那個老和尚說,你眼裏,蒼生比較重要,我不重要,你嘴上不說,心裏一定特別委屈。”
“他胡說的如何信得,我隻是紅塵俗人,沒他那麼高風亮節,”薛牧青連忙道:“這天下人如何不重要,你才重要。”
蘇蘅卻似乎沒聽到他說什麼一般,隻是盯著他出神,然後突然湊過來,趁他不備舔了舔他下唇,似乎嚐到了酒味,撬開他唇齒,想要找更多一般。
薛牧青無奈地歎氣——罷了,有些話等她酒醒了再說吧。
原來很多事情……喝酒便能夠解決了啊,那麼他之前兜了那麼大的圈子還讓她那麼恨他原來都是走的冤枉路嗎?
還有就是……下一次絕對不能把自己先灌醉了。
她是越醉越迷糊,他卻是越醉越清醒——她在他身上作亂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簡直是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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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憂蘇蘅的身子且想看看自己兄長剛出生時的模樣,一直在一旁的蘇玨在聽到薛牧青說以後不要生的時候簡直是要氣死了。
舍了三年壽命就是為了給他續命讓他足以等到母親來救他,結果他就是這麼對自己的?
哦不對,他本來就已經死了,她在這裏,是為了看住她的父母不讓她們亂來。
有一對不令人省心的父母真是一場災難啊……
她決定了,再出生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也無所謂,一定要記得討厭他!
要不是他識人不清引狼入室,自己也不必一次次重來了……上輩子雖然時機不對,但自己明明有機會出生的,然而……卻還是沒有成功,無奈附身於一個將死的嬰孩,好不容易依舊成為他們的女兒,她還記得母親明明還是給自己取了同樣的小名,原本以為就算沒有血緣但隻要還是他們的女兒應該也行……結果他居然答應了和離而自己又跟著母親送了命。
而今他居然又不打算生她了?不管不管,反正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