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嫣然得知誌淩中秋因公不能回京之後,心中有些失落。縱使誌淩回了京,她也見不著他,但是隻要知道他離自己近了,她心中就會踏實一點。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愛慕誌淩的心,並沒有隨著時間遷移而消失。隻是如今,她不再似當年那樣,想要和他親近。現在的她,對誌淩似是一種親情,隻將他放在心中,淡淡的念著他。
這次新年,誌淩給鈺舒她們打了包票,定會趕回京,不僅回京,還會陪翎兒一起前往除夕夜的合宮宴。
這消息送到京中,讓京中念著他的人,皆是樂開了花。
鈺舒和嫣然、鈺雅坐在暖閣中,說話,打發時間。
鈺舒抱著手爐,看著千裏之外送來的書信,笑道:“這次哥哥終於可以回來了,一別一年多,不知哥哥如今可變了樣。他身邊雖說有個從小跟著他的石頭,但也隻是個長不大的人,若是靠他照顧哥哥,還不如說哥哥照顧他。”
鈺雅笑道:“再過幾日三哥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妹妹就能見到他了。”頓了頓,又道:“三哥一個人在杭州,確實有些孤單,可老佛爺又不讓翎兒過去陪他,真是有些為難三哥和翎兒了。”
說起翎兒不能去陪誌淩,其實嫣然的內心還是有些小小的喜悅,但是她想到誌淩總是一個人,便又替他難過,她問鈺雅,“為何老佛爺不讓慧蘭公主去陪將軍大人?他們是夫妻,卻總要讓他們分在兩地,確實有些折磨人。”
因為這事,翎兒曾在慈禧麵前多次提過,可慈禧就是不願同意。
為此鈺舒也在慈禧麵前提過,可都被慈禧給駁了回去。鈺舒歎了一口氣,看向嫣然,道:“因為太後說她舍不得翎兒去那麼遠的南方,又說讓翎兒一個人南下她不放心,所以說什麼就是不願讓她去。”
嫣然點點頭,想了一會,道:“那這次將軍大人回京,順便和公主一起去杭州,這太後總不會還說不讓公主去吧!有將軍大人一路陪同,太後再怎麼說也說不過去,總不能讓他們夫妻總是分著。”
鈺舒冷哼一聲,道:“太後這哪裏是擔心翎兒的安慰,她這分明就是不願翎兒和三哥在一起。我聽翎兒對我說,太後曾在翎兒麵前提過,讓她和我三哥合離,結果因翎兒不願意,太後便沒再提此事。”
鈺雅歎道:“估計太後是有意隔著三嫂和三哥,想讓三嫂忘了三哥,好給她再擇一門婚事。三嫂自小性子野,又有些工夫在身,莫說讓她南下去尋三哥,就是讓她獨自一人前往杭州,那也不在話下。”
鈺舒歎道:“若是翎兒依了太後之意,對哥哥來說反而是好事。雖然哥哥與翎兒如今不再爭吵,但是哥哥對翎兒依然還是像以往那樣,心中根本沒有翎兒。隻不過礙於夫妻情分,對她以禮相待。”
嫣然納罕道:“可是每次公主進宮,皆說如今和你三哥相處的很好,他們還經常通信,互訴衷腸。”略想了一下,問:“難道這是公主有意欺騙我們的?她為何要欺騙我們呢?”
鈺舒笑道:“其實這也不是翎兒她欺騙我們,訴衷腸定是有的,隻不過都是她向哥哥傾訴,哥哥自然是以禮待之,總不能駁了翎兒的麵子。如今翎兒的性情相較於以往好多了,就這樣與哥哥相與下去,說不定哥哥真能為她動心。”
嫣然略笑了笑,低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沒有接鈺舒的話。
鈺舒明白她的心思,便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除夕夜,合宮宴,她們終於見到誌淩。宴席進行到一半,鈺舒趁殿內人不備,看著誌淩,對外麵指了一下。又對載湉點了點頭,笑著起身出了殿。
誌淩亦對載湉看了一眼,微微頷首起身走出殿去。剛跨出殿,他就迫不及待的四下尋找鈺舒的身影,遠遠的見鈺舒立在一棵樹後。便笑著走了過去,一麵走一麵道:“一年未見,妹妹還是如當初一樣,容顏絲毫未變。”
聽見他的聲音,鈺舒笑著轉身,看著他道:“一年未見哥哥,哥哥倒是有了變化,看哥哥鬢邊的胡須,為何不將他理淨些,讓人瞧上去竟有些亂。若是哥哥不能照顧好自己,不如這次離京將三嫂一起帶走,好照顧你。”
誌淩隻是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答話,一隻手一直背在身後,將準備送給她的禮物藏在身後。良久他笑道:“看來妹妹這一年多過的甚是順遂,不僅笑容滿麵,還和哥哥打趣。這讓哥哥我又想起多年前的妹妹,還是帶著笑容的妹妹好看。”
鈺舒抿著嘴,笑了笑,伸出手,道:“哥哥在人傑地靈的杭州待了一年,一定給我準備了一份北京沒有的東西。”又探出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後,眨了幾下眼睛,笑道:“我猜哥哥身後定是藏了,快給我看看是什麼!”
誌淩將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落在她的手心,看著手中的折扇,笑道:“這是杭州王星記的折扇,我想妹妹一定會喜愛。本來這把折扇在中秋的時候就該帶回來,但是我臨時有事在身,便耽誤了。妹妹你留到夏天時再用,這扇麵是我特意挑的,好讓妹妹你在這上麵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