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扶鬆道:“你快回去,將我準備給舒爾的東西拿過來。”
扶鬆笑著應聲,低聲道:“小主,雖然娘娘同意你過去見珍小主,不過,那裏可是冷宮,還是少去為好。一來你總是去會被老佛爺知道,二來你每次去冷宮珍小主都要傷心幾日。”
嫣然納罕道:“可是我與舒爾已有一年多未見,就算被太後知曉,我也不想去管。但是你說舒爾傷心,我倒有些不忍,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她。”她歎了一口氣,道:“以往我和她日日都要在一起的,可如今,我已有一年多未見她。”
見她憂傷起來,扶鬆連忙賠笑道:“都怪奴才多嘴,小主與珍小主之間的情意,又怎會被這些事給絆住。小主盡管去,奴才這就回宮取東西。”說完,他打了個千兒,疾步往景陽宮走去。
木英攙著嫣然,笑道:“小主很快就可以見到珍小主,珍小主雖然身在冷宮,但是她的心卻是和小主在一起的。每次奴婢過來看望珍小主,她總是會問奴婢,小主好不好。”
嫣然歎了一口氣,一麵疾步往前走,一麵蹙眉歎道:“皇上與舒爾被迫分開,他們心裏都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雖說皇上被太後軟禁,隻有他一人獨居,但是涵元殿並不淒苦。若是皇上真的有需要,宮人們也會礙於皇上的身份,幫幫他。”
“可舒爾不一樣,她在冷宮裏。送飯和訓話的太監,根本不會給她一點兒好臉色。舒爾心裏的苦,我能理解。她這都是為了皇上在忍著,不管太後如何折磨她,她都沒有二話。”
她說著又開始流淚,見有宮人走來,連忙將眼淚擦了。
等宮人走過去,木英歎道:“皇上與珍小主的命真苦,老佛爺太狠。還好老佛爺廢帝的計劃被壓下去了,不然皇上與珍小主的處境會更難。也不知皇上什麼時候能出來,隻要皇上出來,那小主和珍小主就又能在一起了。”
嫣然笑著點了點頭,擦了眼角的淚水,道:“可不能讓舒爾看出我哭過,要是她看到我哭,她肯定會夜晚躲在被窩裏哭。上次你跟我說,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後來星貴人半夜醒來聽見哭聲,還嚇了一跳。我聽了之後,真是難過。”
見冷宮快到了,木英低聲道:“好了,小主,到了,快緩緩,千萬不要讓珍小主看出來。”
薛玳見嫣然走近,對她笑了笑,請安之後便退下了,給嫣然和鈺舒讓出一片空間。
木英大聲的對門裏叫了幾聲“珍小主”,沒多大工夫,見鈺舒從裏麵笑著走出來,便道:“今日奴婢給珍小主帶來一個好消息,奴婢保證珍小主見了一定很高興。”
鈺舒略想了一下,一麵走一麵笑道:“那肯定是嫣然被太後解了禁,而且她此刻就站在木英你的身後,因一年多沒有見我,嫣然她是害羞嗎?竟然還躲起來,嫣然。”
嫣然笑著站到她麵前,伸出手拉著她,鼻頭一酸,但又不敢輕易流淚,正色,笑道:“一年多未見,你的聰明機靈樣絲毫未變。我可是一點兒聲音都未發出來,你是如何知道我來了。”
鈺舒攥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笑道:“我們是好姐妹,自然能感應到。而且我還知道你剛才哭過了,還有,你現在又想哭。”拿過她手中的錦帕,替她擦了一下眼角。
這個動作讓嫣然原本收起來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並且越哭越傷心,竟然止不住的顫抖身子。
鈺舒心中一酸,緊鎖眉頭,忍住肆意往上湧的苦澀。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勸道:“這麼久沒有見麵,難道見到我就隻會哭嗎?還是和我說說話吧,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
她低頭略笑了笑,蹙眉又道:“我一切都好,今日你見到我,知道木英他們沒有騙你,你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要哭呢?現在你自由了,以後想要看我,就過來。”
哭了一會,嫣然漸漸收了哭聲,兩眼微微紅腫,看著鈺舒,略笑了笑,低聲道:“我太久沒有見到你,雖然木英他們告訴我,你一切都好。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好,住在冷宮,哪裏會好!”
鈺舒衝她莞爾一笑,道:“你是因為突然被太後關起來,心裏不舒服。我在這裏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又有星貴人陪著我,我自然好。就是擔心你和姐姐,害怕你們被皇後欺負。姐姐性子不喜與人爭鬥,皇後說什麼她便做什麼,而你的性子又好強,看不慣皇後就想說上幾句。所以,我擔心你們。”
嫣然搖了搖頭,道:“我們都很好,你不用擔心。瑾妃也很少去皇後宮裏,我也隻是晨昏定省才會過去,大部分時間都是和瑾妃在一起說話。”
她攥著鈺舒的手,一年未見,心中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