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瞟著載湉,似是想要他也說上一兩句。但是載湉壓根不願搭理他,隻是垂眼看著自己的書本。
正在這時,王九成一不小心將殿內的古董花瓶給碎了。因為他一直瞟著載湉,所以沒太在意,這就砸中了他的腳。他痛的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又意識到自己的冒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可是腳又被砸的太痛,又想去揉自己的腳。
這一滑稽動作,吸引了載湉,他起身走上前,俯視著他,輕聲細語的道:“既然受傷了,就不要再幹活了。這些事朕可以自己做,你先去休息吧。”
這句話頓時喚醒了王九成的良知,他看著載湉,突然覺得他和自己聽到的不太一樣。此刻的載湉分明是一位善良和藹的國君,和李蓮英說的相差甚遠。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連忙爬起來,笑道:“奴才不痛,奴才繼續幹活。奴才打擾皇上看書了,奴才這就收拾一下。”
載湉見他突然轉變態度,有些不解,但是又不想與他多話,便點了點頭,轉身往桌邊去了。
另一邊的小宮女還在暗自竊喜,正打算明日繼續候著載湉。想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卻見兩名太監向自己走來,她有些好奇,笑著問:“二位公公這是找我有什麼事嗎?二位公公是哪個宮裏的?”
兩人並未說話,直接拖著她往儀鸞殿走。
小宮女大聲叫喊,問:“二位公公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這是要帶我去哪兒?我沒有做錯什麼事,能不能先說清楚再帶我走?”她一麵大聲說一麵掙脫兩名太監的手。
其中一位太監大聲道:“因為你總是想著模仿珍貴妃,所以老佛爺想要去看看你,看你和珍貴妃到底長得像不像。”
聽說是慈禧找她,小宮女立即笑了,也不掙紮了。因為她聽說鈺舒剛入宮的時候,慈禧就很喜歡她。所以她認為,慈禧應該是思念鈺舒,才要找她問話。
儀鸞殿內,慈禧看著她低頭走進殿內,等她請安之後,緩緩道:“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小宮女激動的快要哭,連忙抬起頭,衝著慈禧莞爾一笑。
那一抹笑容令慈禧的心顫動了一下,好似真能從她的笑容背後看到鈺舒,頓時憤怒至極,問:“聽說你日日等著皇上下朝,是嗎?”
小宮女為表自己對載湉的心,忙笑著點頭,隻等著慈禧開口,冊封嬪妃。
慈禧見她笑著那麼歡,又問:“聽說你自認為自己長得像珍貴妃,是嗎?”
小宮女又是笑著點頭,這下她可樂壞了,篤定自己定能入慈禧的眼。
然而慈禧已經忍無可忍,但還是問了一句,“珍貴妃琴棋書畫樣樣精湛,不知,你會哪一樣呢?”
可是,小宮女卻一樣也不會,隻得低頭略微搖了搖。
慈禧冷哼一聲,對宮人道:“把她扔進井中,她不是喜歡模仿珍貴妃麼,珍貴妃守節跳井,讓她也好好的學一學珍貴妃的精神。”頓了頓,厲色道:“以後若是再有哪個宮女敢模仿珍貴妃,讓她們先跳入井中陪珍貴妃。”
小宮女傻眼了,連忙趴在地上,大聲的求饒。隻可惜,她求饒的聲音越大,慈禧的憤怒就越深。
張九成聽說了這事,跑進殿內,打了個千兒,把此事告訴了載湉。卻見載湉聞而不言,仍然看著手中的書本。
不禁好奇的問:“皇上,您難道不生氣麼,老佛爺如此做,這是還在記恨珍貴妃。老佛爺說了,以後若是再有人模仿珍貴妃,一律投入井中。”
載湉動了一下,道:“她愛如何做就如何做吧,跟朕無關。”說完,又是淡淡的一副表情,拿起筆,低頭寫字。
張九成抿著嘴,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殿。
坤寧殿的翠元聽說此事,跑進殿內告訴了靜芬,她原本以為靜芬會為小宮女感到難過,卻沒想到靜芬笑了,這就讓她很是不解,便問靜芬為何要笑。
笑了笑的靜芬,道:“珍貴妃都已經死了快兩年了,老佛爺還不能釋懷,可見老佛爺經常夢魘,一定是慘死的珍貴妃經常去找她,所以她隻要見到和珍貴妃長得像的宮女,都要投入井中。”
翠元微微頷首,歎道:“老佛爺的心真狠,那小宮女隻不過和皇上說了幾句話,就被老佛爺給殺了。”
靜芬略笑了笑,沒有說話。她並不同情小宮女,甚至認為她是自作自受。她知道任何人模仿鈺舒不僅會被慈禧給處置,也會被載湉給無視。當年的希芸就是最好的例子,那麼多年,希芸的努力,皆是一場空。
“娘娘如今是不願多和老佛爺親近了麼?”
“現在後宮之中除了瑾妃,隻有本宮,本宮也沒有人可以鬥了,也就沒有那個必要和老佛爺親近了。”
“也對,更何況,她還那麼殘忍的殺了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