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愛七七,不就是疼愛妹妹麼。小時候的妹妹去了廣州伯父家,我與你分別多年,所以有些遺憾。現在有了七七,我好像又回到幼年,所以才如此喜愛七七的。”
陳舒憋著笑,略微點了點頭,領著誌淩往院中走了幾步,低聲問:“哥哥上次說的西域那個無色無味的五毒斷腸散,有沒有找到?”
誌淩回頭看了一眼七七的房門,低聲道:“我在邊疆多年,對於找這樣的東西不難。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石頭親自去尋了過來。這次我也帶回來了,方才已經交給高林了。妹妹,盡管放心吧。”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陳舒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一點。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低聲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很多年了,若是此次能成功殺了那拉氏,那載湉也就能出來了。”
“如此,哥哥也能回京中,好好輔佐載湉,我們一家人也能團聚了。隻是這事,若是被翎兒知曉,她會怨恨我們麼?”
然而誌淩卻一臉不屑,提到翎兒,他心中就有些不悅,他道:“那拉氏作惡多端,翎兒她又不是不知,她若是良善之輩,就應該支持我們做的事。若是她不支持,想要怨恨,那便怨恨吧。”
停了一下,又問:“那拉氏的壽宴還有兩個月,你們準備好了麼?這次能確保她從宮外請廚子進宮麼?這樣的事,若沒有她相信的人去辦,恐很難令她信服。”
陳舒抿嘴笑了笑,低聲道:“當年將珍貴妃投井之人,他會幫我們的。”
誌淩納罕道:“崔玉貴?”頓了頓,又道:“他可是宮中的老人,雖然當年被那拉氏遣出宮,不過沒幾年又回到宮中。這樣的人自是那拉氏的心腹,他又如何能幫助我們殺那拉氏呢。”
想起那晚裝鬼嚇唬崔玉貴的事,陳舒不禁笑了笑,抬眼看著誌淩,低聲道:“我曾和高林在深夜去看過他,他見到我之後,答應一定會幫我的。而且有高林在,他一定會相信那夜我說的話。”
“因為八年前,是他親手將珍貴妃投入井中,還扔了很多的石頭砸向井中,所以他害怕見到我。”
想象那樣的畫麵,誌淩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擔心吵到七七,便低聲又笑了幾聲,蹙眉看向陳舒,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等那拉氏壽宴時,我還會回到京中,那時我可以入宮,在宮裏接應你們。”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陳舒,過了一會兒,低聲問:“若是那日妹妹進宮,可要去瀛台看看?”
瀛台她當然想去,她做夢都想去,所以她說:“若是我能進入中海南,我一定要去瀛台。他在瀛台,我又怎能不去看他呢。我要讓他知道我還活著,我要告訴他,我們還有一個女兒。”
誌淩聽見七七房間有說話聲,心想定是七七醒來,便對陳舒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往七七的房間走去。
陳舒見他著急走開的樣子,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轉身往院外走去,自是把七七全權交給了誌淩。因為她知道,若是她此時進入七七的房間,就會破壞他們舅甥之間的默契。
公主府內,暗中觀察陳舒的小廝走進翎兒麵前,告訴她誌淩一大早入了護膚店。她頓時大驚,對陳舒油然生起一種莫名的恨意。她猜想的事情都是真的,她想,陳夫人和誌淩之間一定有特殊關係。
起初她相信陳舒,以為她就是鈺舒的幼年好友,可是後來她發現七七也來到護膚店。如此,她就篤定陳舒是誌淩的外室。而且她覺得陳舒和鈺舒之間有些相似,所以她認為誌淩應該是遇見一個和鈺舒相似的女子,便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子動了心。
接著,就和陳夫人有了孩子,他們暗中往來,韓壽偷香。如此一琢磨,翎兒對誌淩的恨,對陳舒的嫉,便一點點湧上心頭。
她坐在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想了一會兒。以翎兒的性子,見誌淩有了私生女,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至少要問清楚。
所以,她打算用過早飯,親自前往護膚店,找陳舒和誌淩當麵攤牌,並且問問他們是如何打算的。雖然翎兒是誌淩的妻子,但是他們如今已有了孩子。她也不是那麼狠心之人,自然可以讓孩子認祖歸宗。
杏花看她一直不說話,有點兒擔心,又聽說了這事,自也是不敢多話的。她想,公主等了大人多年,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不禁為翎兒感到不平,對突然介入的陳舒也很不悅。
她道:“公主,你真的要去找大人和陳夫人麼?若是大人責怪公主,那該如何?上次在杭州,大人已經對公主說了很多。如今公主還要過去找他們,隻怕大人會生氣的。”
“他是我的夫君,就算他動怒,我也要守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