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話說一半,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很難開口的樣子。
我突然有些不想聽了。
可表哥這人的嘴就是欠,他自己不信,卻非要調戲楊秀幾句:“你兒子晚上有啥奇怪行為呀?你確定他不是夢遊?”
“可能是夢遊吧……”楊秀小聲嘀咕道,眉頭卻未舒展。
表哥的解釋得到認同,就愈發得瑟,誇誇其談:“小孩剛學會走路的那段時間,晚上睡覺都愛動,這是心智逐漸成熟的表現,不是夢遊也不是病,你完全沒必要擔心的!”
“就你能!”我忍不住調侃表哥一句,意思是別再說了,趕緊讓楊秀走吧。
表哥以為我在讚美他,洋溢著掩飾不住的自豪:“哥在這南郊雖然混得差,學識可是數一數二的!”
“晚上吃奶算夢遊嗎?”楊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我和表哥同時一愣:“啥意思……”
楊秀吞吞吐吐:“你們……這診所有女醫生嗎?”
我看一眼表哥,表哥搖搖頭:“從醫者不分男女吧,催乳師還有男的呢……”
我真的是服他了,說話一點也不委婉,雖然我也想到了楊秀要幹什麼,但表哥也不能這麼直白吧!
楊秀畢竟和我們年齡相仿。
“我能進裏麵嗎?”楊秀指指後堂。
“當然可以。”表哥一本正經地轉身,帶著楊秀進了診所的後堂,輕輕關上了門。
風鈴抱著楊秀的兒子在一旁逗著玩。
而我站在外麵很沒脾氣,表哥這醫生當的,豔福不淺。
我正想象著表哥在後堂如何給楊秀看病,裏麵突然就傳來了表哥驚的叫:“這怎麼可能?”
緊接著房門被拉開,表哥大步邁了出來。
後堂裏,楊秀上衣撩在脖子處,內衣半退胸前。
我本能地扭頭回避,餘光掃過她胸口時不禁一驚,又強行把目光拉回到了楊秀身上。
那兩座飽含母愛的山峰上,幾處清晰的牙印如雕刻,深入皮膚,看得我自己胸口都疼,心裏暗罵,她兒子是屬狗的吧!
哪知表哥驚訝的不是這個,他抱起楊秀的兒子瞅了又瞅,蹦出一句:“果然不可能,小孩的牙齒根本就沒長全!”
然後回頭又問楊秀:“你確定不是你老公咬的?”
哎呦我的天,聽表哥講話我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這張嘴欠到也是沒誰了,完全不知道委婉兩個字怎麼寫,風鈴還在邊上呢!
我瞪了眼表哥,表哥沒理會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指著楊秀說:“我的意思是,她那牙印不可能是一歲小孩咬的,孩子這年齡還沒長兩側的尖牙。”
我聽得半懂不懂,畢竟自己不是學醫的。
楊秀整理好衣服走過來,邊走邊說:“前一陣子,我幾乎每晚都被這孩子咬得痛醒過來,去大醫院也沒有發現問題,隻是說孩子低燒。”
“乖,以後不許咬媽媽哦,否則的話……”風鈴蹲在地上逗楊秀的兒子。
楊秀兒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撕心裂肺,嚇得我趕緊拉開風鈴,讓她不要嚇唬小孩兒。
表哥已然沒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此刻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看他這般表情我竟暗自得意,心說你小子剛才不是挺得瑟的嗎,現在不能了吧……
我雖不確定那些迷信說法是真是假,但也是不懼怕的,就算楊秀兒子被陰魂附了身,眼下這種場景也比家裏那晚好太多。
看大家都在發呆,我便提議:“依我看,你擇日請個道士去你家臥室驅鬼,有些東西不得不信呐!”
言外之意是,今天就算了吧不早了……
楊秀也挺識趣,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拉著兒子就要出門。
可她兒子那小手竟然緊緊攥著風鈴的衣角不鬆,剛剛還被風鈴嚇哭呢,轉眼就變得這麼親。
楊秀用力一抱,風鈴裙擺上的花被扯斷了幾根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