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傾天,龍嘯神州。第七式和第八式已出,整個穹門峽穀,光影閃閃,劍音震顫,如有龍吟,威勢席卷整個峽穀,蔓延山頂。
峽穀中,引發異動的兩人,站在地麵,巋然不動,周圍劍影重重,古樹折枝,草叢傾倒,而兩人所站立之地卻風平浪靜。
“*一碧,八荒歸墟,不必再出。”左棠的聲音在劍影重重中響起。
趙函墨手一動,空中的劍回到了他手中。左棠的劍也收了回去。這一場交鋒已畢。然而餘波卻還在蔓延,方圓五十裏有異動。在五十裏範圍的道路上,行人猛感地麵顫動,立時心中惶然,加快了前行的步伐。不過越往外動蕩越輕微,也有人隻當是錯覺。但更多的人心生不安,隻快步前行。
第七式和第八式已是如此威力,若是最後兩式出,隻怕整個峽穀四麵的山脊都要坍塌。
“你果然已盡皆掌握。”左棠看著少年道,頗感概。
趙函墨收劍入鞘。
“短短兩月,你不僅學會了,還運控自如,好極。”左棠讚歎之情溢於言表。他一般很少這樣讚揚人,然而這個學生已不是一個滿意欣慰能表達。
然而,麵對這樣的讚揚,作為學生的趙函墨並無絲毫被先生讚揚的得色,好像這很平常。他站在一塊還完好的草地上,麵容沉寂,身上的錦衣華服一如最初,光鮮亮麗,不染絲毫塵埃。修長的身姿明明真切地佇立在那裏,卻偶然之際仿若隻是浮光之影。試劍後的趙函墨似乎哪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蒼白的麵容似乎染上了麗色,然而漸漸地,緋麗之色盡褪,依然是那張一般人看來慘白不討喜的麵容。
這一場師徒試劍,耗費了兩個時辰,現在已是正午,即使是濕冷的穀底也在正午的烈陽下有了溫度。
“稍作休息後,我們啟程回府。”峽穀周圍平靜下來後,左棠開口說。
趙函墨微微點頭,人轉身往山洞方向走去。進到洞裏,他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更衣。錦衣從他肩上寬解,露出白玉之肩。左棠隨後進門,見到一片□□的肩背,立時背轉過身去。而轉了之後,他反應過來,大可不必如此避諱。但既已避,倒不好再回過頭去。
趙函墨換上帶來的幹淨衣物,把穿過的衣物打包係好。然後轉身,看向左棠,道:“先生,可啟程矣。”
左棠這才轉回頭,看向換了一身銀色織錦服的少年,道:“也好,早走早回。”
兩人順利來,順利去,一路上比來時速度還快。中途沒有遇到任何麻煩與阻礙,夜深時分,兩人悄然回到京城。基本沒幾個人知道他們離開過京城。
穹門峽穀的試劍動靜不小,那一帶發生異動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京城。第二日,各酒樓茶肆都傳開了。傳聞傳得十分神異,說是穹門峽穀有蛟龍升天。不少人聲稱親眼看見了龍影。這事就這樣傳成了一個神跡。
第三日,就有人上奏朝廷,說穹門峽穀一帶有蛟龍升天,此乃大祥之兆等等,然後滿朝文武一起對原武帝歌功頌德。
趙璟茗作為丞相,聽得下麵文武大臣眾口一片歌功,頓時就皺了眉。穹門峽穀的真相他比誰都清楚,不過是左霧川和他家三兒試劍之威罷了。如今卻傳成蛟龍升天,祥瑞之兆。普通民眾也就算了。作為大臣竟然也人雲亦雲,真信了,那真是蠢了。又或者不是人蠢,而是以為上位者蠢。趙璟茗目光轉向龍座上的原武帝,隻見他麵帶帝王式的神秘微笑,用讓人捉摸不透的語氣說:“是嗎,這倒是一件奇事。”如此一句後,原武帝再沒對大臣傳報的這件異常神奇的事情有什麼回應了。
早朝結束,原武帝將丞相趙璟茗召到殿中單獨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