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元德未死,趙函墨殺人之罪便不成立。這會少去諸多麻煩。
雖則侍衛們左右脅守,但趙函墨渾身透著攝人之氣,侍衛們盡不自覺間不敢靠近太過,都隱隱感到一旦近其三步之內,似乎就被自動逼退。兩名被顧戴安排看守趙函墨的侍衛都暗暗心驚。這少年莫非真有能殺死元德大師那樣宗師之上境界者之能?這可真是有些駭人,不是說才學武不過幾月嗎?就算教授之人是霧川先生,也斷沒有進境如妖的道理。
兩人越想越覺著難以置信,互相對視一眼,都不再多想,隻管看著人。
一行人中,皇帝坐禦轎在前,後麵跟著兩位皇子,二皇子夏濯和四皇子夏臻,一位世子,福王世子夏頡,這三人都是當事人,因此都在。然後是眾位大臣,趙函墨在大臣之後,除了左右兩侍衛專門盯著他之外,後麵還有上百禦林軍跟著。皇帝出行,自然是有數十禦前侍衛和數百禦林軍護駕。前後左右皆被護得如鐵桶一般。
“趙三公子。”
趙函墨走在後麵,一位官員忽然停步靠近。此人看上去頗年輕,不過二十五六,模樣冷峻,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冷硬來。他盯著趙函墨,神色頗為奇異,似乎趙函墨本身很是奇怪一樣。
趙函墨淡眼瞥他一眼,視線隨即飄走。仿佛這個人引不起他絲毫的興趣一樣。青年官員眼微動,道:“趙三公子,久仰大名。”
趙函墨既不說話,也不看他。將人無視得徹底。青年微惱,但隨即就平靜了,麵色沉冷,道:“三公子,若然人不能活,你當如何辯說。”
類似這話,前麵殿中就被問了,而之前問話的也正是這位,這人是大理寺少卿在,名衛都,是個年少有為,比較鐵血的人物。在皇帝年前都是掛了號的。很得原武帝看重。未來不可限量。
聽得此言後,趙函墨混沌一片的眼睛銳光一閃,仿佛利劍之光刺了青年官員一眼。衛都頓時一凜,心中猛跳了一下。這人……簡直邪異!
趙函墨仍是一言未發。衛都被掃了麵子,麵色難堪。正自進退不得,這時,福王世子夏頡忽從前麵走到了後麵來,衛都看到他,立刻轉身去行禮。“將軍。”
夏頡雖是世子,但在朝中職位是大將軍,官場上的人大多稱他將軍,而非世子。
夏頡略一點頭,揮了下手,衛都自覺退後,退回到了官員隊伍。夏頡靠近趙函墨而行。左右看守趙函墨的兩個侍衛雖覺不妥,但也不敢在這位鎮南將軍,福王世子麵前說什麼,甚至還又退遠了幾步。
趙函墨瞥一眼夏頡,夏頡微微笑著,見他投來一個眼神後,才開口說:“你那致人假死的是武功法門還是用了什麼神丹寶藥?”夏頡語氣很是隨意的樣子。仿佛不過是好奇問問。
趙函墨:“武功法門。”
“有這等武功法門,竟聞所未聞。”夏頡長歎一聲,道,“霧川先生果然奇人哉!”
夏頡理所當然認為這高深的法門自然是霧川先生交給趙函墨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和霧川先生沒什麼關係,不過是趙函墨自悟出的。
當然,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少年能自己弄出這種堪稱絕跡的功法來。
夏頡問了一句後,倒也再未多言,這趙函墨,他是了解到了他是個多麼吝嗇於言的人,他說多了,他一言不回,實在不好。不見那衛都來說話,他根本不搭理。
真是狂!太狂了!
夏頡瞥向少年,在他周圍,仿佛空無一人,隻他獨行於曠野,姿態,有別於眾人。果真如此與眾不同。
怎會有這樣的人?夏頡越是看著他,越心生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