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荷被他打斷,甚至聽著他如如殘忍地說出這樣的傷人的話來。她握緊了自己的包包,指尖用力到快要折斷。
她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還要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她想也許更痛一些就也就會更清醒一些,能看清楚範盛宇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她用生命去愛。
“我知道了。”沐清荷聲音有些黯啞,努力地憋著一口氣,努力地深呼吸,讓自己不會哭出來。
“說完就走了。”範盛宇便邁開了大步。
沐清荷眼底陰冷一片,眸底是沉澱下來的冰冷的死灰,她跟在了範盛宇的身後,打開了自己的包包,從裏麵掏出了她準備好的一些資料,然後叫住範盛宇:“盛宇,你看看我的東西,是這些嗎?”
範盛宇聽到後,轉身來,可是迎接他的並不是資料,而是撲過來的沐清荷。
他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意外加意外,他沒有緩過來,卻又在下一秒皺緊了眉了,臉上很是痛苦的模樣。
他伸手去握著沐清荷的手臂,想把她拉開,沐清荷卻死死在貼緊他。
“沐清荷……你——”範盛宇用盡全力才把沐清荷給推開。
沐清荷跌坐在了地上,她雙手撐著地麵,仰著頭,看著範盛宇。
他的胸口還插著一把水果刀,刀身沒入,隻留刀把在外麵。
他的胸口瞬間就漫延開了血色的花朵,像是宣紙上暈開的水墨般,把白色的襯衣給染紅,妖異而驚人。
範盛宇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胸口,雙手都地顫抖,他又緩緩地抬起視線,看向倒地上的沐清荷,眼神裏都是痛苦與不甘。
他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可能到死不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
沐清荷爬過去,用帶著血的手指撫上了範盛宇的臉:“盛宇,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嗬嗬……”
隨後,她笑了,笑得視線模糊,笑得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
這時過往的人才發現了他們,有在拚命的叫著:“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沐清荷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一樣,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指尖依然在他的臉上撫著,聲音平靜,淚水滴在了他的臉上:“盛宇,我愛你,所以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寂寞的,盛宇,你走慢一點,我馬上就來陪你。生,是你的妻,死也是你的妻。”
說完後,沐清荷咬牙把範盛宇胸口的的刀拔了出來,血水噴濺,出血更是洶湧,她一臉決絕地,毫不留戀這人世的往自己的心髒刺去。
她慢慢地倒在了範盛宇的身邊,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盛宇,別怕,我來陪你了。”沐清荷說完,就緩緩閉上了眼睛,唇角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她想,這是最好的結局,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都被她解決了,而她愛的人和她一起死了,她沒有遺憾了。
她在陷入昏迷之前,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呼叫聲。
急救車停在了人民醫院,從車上推下了兩人往急救室而去。
文一恩剛把一個急診病人從死神手裏搶救了回來,剛出來,摘下口罩就聽到醫生與護士在說道:“你們知道嗎?剛送來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好像是自殺,而且還是情殺。”
“那個男的好像是範氏總裁,那個女的是他的太太。兩個人是在民政局門口發現送來的,你們他們是去離婚?所以情殺了?”
“我看是這樣的。是我有那樣的聲名狼藉的太太我也會離婚的,拖到現在也算是仁慈。”
文一恩聽到是這兩個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聲:“你們剛才說的是範盛宇和沐清荷?”
“是的,文醫生。”
“我去看看。”文一恩便跑了過去,就看到了躺在了治療床上的範盛宇,胸口的血色已經暗了下去,她當時臉色大變,但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心情。
給他做急救的是另一名急診醫生,文一恩問他:“張醫生,傷者怎麼樣了?”
張醫生惋惜地搖了搖頭:“已經死亡了。”
“不可能!”這時隻聽到一陣悲傷而尖銳的女聲。
文一恩就看到孟霜走了過來,眼睛裏都是淚水。
後麵還有範自國,範思敏和她的男朋友吳揚,都來了。
文一恩看到範自國叫了他一聲,範自國輕點頭,悲傷難以壓抑。
孟霜激動地撲到了範盛宇的身邊,看著早已經沒有呼吸的兒子,依舊不願意麵對現實:“盛宇,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盛宇,你說話啊!媽在這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你趕緊醒來,盛宇……”
她一邊哭著一邊叫著範盛宇,聲淚俱下,悲傷哀淒,讓聽者落淚。
範自國也是紅了眼眶,瞬間仿佛是老了好多,鬢角都是花白。